江城的初秋總帶著點黏膩的暖意,林薇推開“小薇文創”工作室的門時,手腕上的銅鈴鐺手鏈晃了晃,叮鈴聲撞在牆上,和桌上佐藤送的漆刷輕輕碰了下——那支漆刷現在成了她的“寶貝”,每次畫設計稿都擺在手邊,刷毛上還沾著點沒洗乾淨的淡綠漆料,像藏了片老巷的青苔。
回國已經一周,工作室的窗台上,那盆綠蘿又抽了新葉,纏著江嶼從上海帶回來的細竹竿往上爬,葉片上沾著的晨露被曬得發亮,比去展會前精神了不少。林薇把剛收到的國際快遞拆開,裡麵是歐洲批發商寄來的樣品確認函,信封上印著她熟悉的銅鈴鐺圖案,是展會結束時對方特意讓設計部加上的,說“要讓每個收到貨的客戶,都記得江城老巷的故事”。
她把確認函釘在白板上,旁邊貼著顧妍寫的“訂單進度表”,紅筆標著“佐藤漆器合作打樣——周三跟進”,黑筆寫著“陳伯糖水鋪帆布袋補印——周五到貨”。林薇看著這滿滿當當的日程,卻沒了以前的慌張,反而指尖在確認函上輕輕敲了敲,嘴角彎起——換作以前,光是看英文確認函就要對著詞典查半天,現在掃一眼就能抓住重點,連回複郵件時都敢直接用英語寫“關於青苔紋的漆料顏色,我們傾向於保留老巷雨後的深綠調”,這份從容,是展會給她最好的“禮物”。
下午六點,江嶼推開工作室門時,手裡拎著個印著“老巷糖水鋪”的保溫袋——是陳伯剛熬好的銀耳羹,他下班路過老巷時特意去拿的。“剛跟顧妍通了電話,她說下周的文創市集攤位已經訂好了,就在老槐樹下,”他把保溫袋放在桌上,又從背包裡掏出杯熱拿鐵,杯蓋是林薇畫的小銅鈴圖案,“你上周說這家的拿鐵奶泡厚,特意讓店員多打了點。”
林薇接過拿鐵,杯身溫溫的,剛好暖手。她低頭喝了一口,奶泡帶著點淡淡的焦糖香,剛想說話,就看見江嶼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她對麵的工作台,開機時屏幕上跳出的桌麵背景,是展會最後一天她蹲在鴿子群裡的照片——月光灑在她發頂,手裡舉著半塊麵包,笑得眼睛都彎了。“你什麼時候設成桌麵的?”林薇的臉頰悄悄熱了,伸手想去碰他的電腦,卻被江嶼按住了手。
“上周整理照片時設的,”他的指尖蹭過她手背上沾著的馬克筆印——是剛才畫設計稿時不小心蹭到的,淡藍色的,像塊小小的胎記,“先畫圖,彆亂動。”他說著,從抽屜裡拿出塊濕紙巾,輕輕幫她擦手背上的墨漬,動作很輕,怕蹭花她剛畫了一半的設計稿。
接下來的時間,工作室裡隻剩馬克筆劃過畫紙的沙沙聲,和江嶼敲擊鍵盤的輕響。林薇畫累了,就抬頭看他——他正對著電腦屏幕改展陳設計圖,眉頭輕輕皺著,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著,偶爾停下來,會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便簽本,記上兩筆,便簽本的封麵是林薇給他畫的老巷剪影,邊緣被他翻得有點卷。
“你這樣好像陪讀家長,”林薇咬著筆杆,忍不住吐槽,“我畫圖你工作,還總偷偷看我有沒有偷懶。”
江嶼從電腦屏幕後抬起頭,眼裡帶著點笑意:“陪讀家長至少能收到作業,某人的展會總結報告,好像還沒寫吧?”
林薇的筆杆“啪嗒”掉在桌上,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把畫稿往旁邊挪了挪,假裝整理文件:“明天一定寫!今天先把‘老巷秋冬’的書簽設計趕出來,顧妍催了好幾次了。”
“上周你也是這麼說的,”江嶼合上電腦,走到她身邊,彎腰看她的畫稿——紙上畫著老巷的銀杏葉,葉邊用淡金色的馬克筆描了圈,像撒了點碎金,“展會總結不用寫太多,就寫你覺得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可以改進,比如……”他的指尖在畫稿上輕輕點了點,“比如下次再遇到外國客戶,不用緊張到把‘oss’說成‘oss’。”
“你還說!”林薇伸手推了他一下,臉頰漲得通紅,“當時還不是你在旁邊笑,害我更緊張了!”她嘴上抱怨著,心裡卻暖暖的——展會時她英文卡殼,江嶼沒直接幫她翻譯,而是悄悄在她手心寫“pattern”,指尖的溫度讓她瞬間冷靜下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手心有點癢。
江嶼沒反駁,隻是從桌上拿起那杯沒喝完的拿鐵,遞到她嘴邊:“先喝口咖啡,等會兒帶你去吃你上次說的那家烤串,就當……獎勵你明天寫總結。”
林薇眼睛一亮,立刻拿起馬克筆,飛快地在畫稿上補了幾筆:“那我加快速度!要吃烤五花肉和烤茄子,茄子要多放蒜!”
某個周末的早晨,林薇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被子上投下細細的光帶,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是江嶼上周買的薰衣草味,說“曬過太陽後,被子會有陽光的味道”。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江嶼還在睡,眉頭舒展著,不像平時工作時那樣微微皺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鼻尖隨著呼吸輕輕動著,像隻安靜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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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的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她悄悄從床頭櫃拿起手機,想偷拍一張他的睡顏。手機屏幕的光很暗,她小心翼翼地調角度,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生怕驚動他。剛對準焦距,準備按下快門時,突然“哢嚓”一聲輕響——她忘了關快門聲。
江嶼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眼神還帶著剛睡醒的朦朧,像蒙了層霧:“偷拍?”
林薇做賊心虛地把手機藏到背後,身體往後縮了縮,卻沒注意到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了半截胳膊:“沒有!我就是看看時間!”
他輕笑一聲,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像揉碎的砂紙,好聽得很。他伸手把她往懷裡摟了摟,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薄荷味——是他昨晚用的牙膏,“時間還早,再睡會兒。”
林薇靠在他的懷裡,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像老巷的鐘聲,讓她覺得格外踏實。她偷偷把手機從背後拿出來,解鎖屏幕,看著剛才偷拍的照片——陽光落在江嶼的側臉,他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帶著點迷茫,卻很溫柔。她把照片設成手機壁紙,然後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乖乖地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其實……剛才拍得還挺好看的,”江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點笑意,“下次想拍,不用偷偷摸摸的,我配合你。”
林薇的臉頰瞬間紅了,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誰要你配合!”
他沒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動作很輕,像在哄小孩。陽光慢慢移過被子,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纏在一起,像老巷牆上爬滿的藤蔓,緊緊地依偎著。
中午醒來時,江嶼已經不在床上了。林薇穿著他的大襯衫,走到客廳,就聞到了淡淡的煎蛋香。江嶼係著圍裙,正在廚房煎蛋,圍裙上印著個小小的銅鈴鐺圖案,是林薇上次買的,說“給你當‘專屬廚師’的標誌”。他的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結實的小臂,鍋裡的煎蛋滋滋作響,蛋黃煎得剛剛好,沒有完全凝固,是林薇喜歡的溏心蛋。
“醒了?”他回頭看她,眼裡帶著點笑意,“剛煮了小米粥,盛一碗過來,馬上就能吃了。”
林薇走到廚房,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後背,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江嶼,你說……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老夫老妻’了?”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伸手幫她把頭發彆到耳後,指尖帶著點煎蛋的油香:“不算,我們還有很多日子要一起過。”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鑰匙扣——是用展會剩下的銅料做的,上麵刻著兩個小小的鈴鐺,連在一起,“昨天去工廠時,讓師傅幫忙做的,給你。”
林薇接過鑰匙扣,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心裡暖乎乎的。她把鑰匙扣掛在自己的鑰匙串上,然後抬頭看向江嶼,笑著說:“那以後,我們一起吃很多很多頓煎蛋,一起畫很多很多張設計稿,一起把老巷的故事,慢慢講給更多人聽。”
他點了點頭,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好。”
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在兩人身上,暖融融的。鍋裡的煎蛋還在滋滋作響,小米粥的香味飄滿了整個房間,銅鈴鐺鑰匙扣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是清晨醒來時身邊的人,是廚房裡飄來的煎蛋香,是一起走過的每一段路,看過的每一處風景,是那些藏在日常裡的、小小的、卻無比溫暖的瞬間。
需要我幫你把這章裡林薇和江嶼吃烤串的場景補充得更具體嗎?比如可以加一些他們在烤串攤和老板的互動,或者聊起展會時的趣事,讓日常感更足,也能和前文的老巷元素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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