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居石堡的幾日,林楓並未急於探尋那所謂的“秘境”,而是與蘇妙音四人一邊鞏固修為,適應荒墟環境,一邊通過與守墟一族的有限接觸,旁敲側擊地了解更多信息。
他發現,這些守墟族人雖然修為不高,但體質似乎對荒墟的死氣有著獨特的抗性。他們依靠祖殿深處一口尚未完全枯竭的“生機靈泉”和種植在殿內的一種奇特熒光苔蘚為生,與世隔絕,堅守著那份渺茫的祖訓。
石垣族長對林楓的態度始終帶著一種複雜的審視,既抱有某種隱晦的期待,又似乎不敢輕易確信。
這一日,林楓正在石堡內揣摩混沌領域的運用,石垣族長卻主動找上門來,神色比往日更加凝重。
“林小友,”他屏退了左右,壓低聲音道,“老夫觀察數日,發現小友不僅身負星辰氣息,道韻更是深不可測,遠非普通星辰功法可比。不知小友可曾聽過‘巡天’之名?”
林楓心中一動,麵上不動聲色:“族長何出此言?”
石垣族長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實不相瞞,我族守護的祖殿深處,除卻那口靈泉,還有一物,乃先祖留下的唯一信物,言明唯有身負真正‘巡天’傳承之人,方可引動,或能揭示秘境入口的真正所在。老夫……想請小友一試。”
林楓與蘇妙音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果然,關鍵就在於此。
“族長信得過晚輩?”林楓問道。
石垣族長苦笑:“我族已瀕臨絕境,靈泉日漸乾涸,後代中已近百年無人能結金丹。若再尋不到出路,守墟一族終將湮滅於此。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一把!小友氣息中正,非奸邪之輩,老夫願意一搏!”
見他言辭懇切,林楓也不再推辭:“既然如此,晚輩願儘力一試。”
一行人再次來到黑色祖殿。石垣族長帶著他們繞過正廳,來到殿後一處更加隱秘的石室前。石室大門緊閉,上麵雕刻著與巡天令上符文極為相似的星辰圖案,隻是更加古老、複雜。
“便是此處。”石垣族長指著石門,“先祖遺訓,需以星辰本源之力,灌注於石門中心凹槽,若得認可,石門自開。”
林楓凝神望去,石門中心的凹槽形狀,隱隱與他體內那虛幻的完整巡天令輪廓有幾分契合。
他不再猶豫,上前一步,心念溝通體內的巡天令與星辰核心。一股精純浩瀚、蘊含著混沌氣息的星辰之力自他掌心湧出,緩緩注入那凹槽之中。
起初,石門毫無反應。石垣族長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失望。
但林楓並未放棄,他持續輸出星辰之力,同時,嘗試著將一絲巡天令獨有的道韻融入其中。
嗡!
就在那絲巡天令道韻觸碰到凹槽的瞬間,異變發生!
整個石門猛地一震,其上雕刻的所有星辰圖案逐一亮起,散發出璀璨的星輝!那凹槽處更是光芒大盛,形成一個旋轉的星光漩渦!
林楓體內,那虛幻的巡天令不受控製地飛出,懸浮於星光漩渦之上,與之產生強烈的共鳴!令身之上,搖光、廉貞、文曲三星光芒流轉,投射出三道凝實的星輝光柱,照射在石門的不同方位!
哢嚓……哢嚓……
沉重的石門內部傳來機括轉動的聲音,隨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緩緩向內開啟,露出一條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處的幽深階梯!一股遠比外界精純、且帶著古老蒼茫氣息的靈氣,從階梯深處撲麵而來!
“開……開了!祖訓是真的!星主……您終於來了嗎?!”石垣族長激動得老淚縱橫,帶著族人朝著林楓就要跪拜下去。
林楓連忙伸手托住他:“族長不必如此,晚輩並非什麼星主,隻是機緣巧合得了部分傳承而已。”
他目光投向那幽深的階梯,心中亦是波瀾起伏。這石門之後,想必就是守墟一族世代守護的秘密,也是他們離開荒墟,乃至應對未來危機的關鍵所在。
“我們下去看看。”林楓對蘇妙音四女說道,隨即率先邁入了階梯之中。
石垣族長見狀,連忙帶著兩名結丹期的族人跟上,作為向導。
階梯漫長而曲折,兩側牆壁上鑲嵌著自發光的月光石,照亮前路。越往下,靈氣越發濃鬱,甚至開始出現稀薄的靈霧。
約莫下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空間中央,是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之上,並非想象中的寶藏,而是懸浮著一塊巨大的、殘缺不堪的青色石碑。石碑表麵布滿了裂痕,但依舊能看清上麵銘刻著的,是一幅浩瀚而殘缺的……星圖!
而在祭壇四周,散落著一些早已失去靈光的法器殘骸和數具如同玉石般晶瑩、卻毫無生命氣息的骸骨。那些骸骨保持著朝向祭壇的姿勢,仿佛在守護,又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時驟然隕落。
“這是……我先祖的遺骸!”石垣族長聲音顫抖,帶著無儘的悲慟。
林楓的目光卻牢牢鎖定了祭壇中心那塊殘缺的星圖石碑。他體內的巡天令正在劇烈震顫,與那星圖產生著強烈的共鳴!
這星圖,與他之前所得的星圖碎片,以及文曲令傳承中的某些信息,似乎能拚接起來,指向一個更加遙遠和神秘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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