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法則低潮期”還剩最後幾個小時。
吞星號的艦橋內，燈光調至最柔和的暖黃色調，卻掩蓋不住空氣中那股山雨欲來的緊張。
儀器麵板上的指示燈如心跳般急促閃爍，發出的嗡鳴聲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窗外黑暗。
那片看似平靜的虛無中，偶爾閃過一道道能量漣漪。
林陌和蘇九離並肩站在艦橋的觀景窗前。
兩人都沒有繼續修煉。
狀態已經調整至巔峰，此刻再多的準備也隻是徒增內耗。
但那股即將麵臨生死考驗的壓迫感，卻如影隨形。
林陌的目光穿過透明的合金窗，望著遠方那道若隱若現的晶壁輪廓。
那裡，是回家的路。
也是九死一生的絕境。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他忽然開口。
“你跟個女魔頭一樣，差點把我榨成人乾。”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還真以為自己要死在你手裡。”
蘇九離側過頭，美眸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哼。”
她輕哼一聲，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若非本宮出手，你這廢物早就被幾個螻蟻玩死了。”
“還敢抱怨本宮是女魔頭？”
語氣雖然依舊毒舌，但其中的溫柔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林陌轉過身，看著她側臉上那抹難得的柔和。
“那時候我還以為遇到了傳說中的邪惡女神。”
“結果醒來後發現，不僅活著，還變得這麼強。”
“現在想想，那算是我人生最大的轉折點。”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不過九離姐，你當時是不是早就看出我的潛力了？”
蘇九離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
“本宮也沒想到……”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一個f級廢物，竟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甚至……”
她停頓了一下，金色美眸中波光流轉。
“甚至讓本宮這個萬古第一女神，都對你這個蠢貨……”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閉上了嘴。
臉頰上浮現出幾不可察的紅暈。
林陌眼中的狡黠更濃了。
“都對我怎麼樣？”
“都愛上了？”
“還是都舍不得了？”
蘇九離瞪了他一眼，眼中閃過惱羞成怒。
“哼！自戀的混蛋！”
“本宮隻是覺得你這個充電寶還算好用而已！”
“彆得寸進尺！”
林陌哈哈大笑，伸手輕撫她的臉頰。
“是是是，我就是九離姐專屬的充電寶。”
“不過……”
他的表情忽然認真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
“等回了地球，安頓好一切，我就陪你去複仇。”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噬星者文明是吧？我記住了。”
蘇九離的身體微微一震。
她看著林陌的眼睛。
但她看到的，隻有堅定和一往無前的決絕。
“笨蛋……”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誰要你陪。”
“噬星者文明的強大，遠超你的想象。”
“那是能夠毀滅三千六百星係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