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內的鎢絲燈管已經打開，在天花板上閃爍著慘白光芒，兩個黑西服猶如鐵塔一般四處移動，櫃子不斷被不斷打開，發出令人心驚的砰聲。
李遊躲在桌子底下，每當兩人經過他附近時，就會立即催動隱身術，保持身軀的隱匿。
而就算是這樣的偶爾催動，也讓他的靈力持續消耗，他的麵色更加蒼白。
兩人似乎是在監控室裡來回搜索了三次，從李遊身邊經過了六次，才停止了對監控室各個角落的搜索，
接著李遊聽到他們手指劃過鍵盤的聲音，他們開始打開電腦查看監控。
隻不過他們的腦力與李遊不在一個數量級，不能在監控打開八倍速的情況下準確獲取信息，因而這個過程很慢。
期間，李遊的手機還震動了一下，險些被發現。
一直到淩晨四點半，兩個黑西裝才查完監控。
一人彙報道：“賀哥，監控查過了，沒有特彆異常的地方，也沒看到那小子的身影，唯一異常的是，今天的監控莫名其妙不見了。”
“這邊的盆栽好像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其他沒了。”
這句話出現的瞬間，李遊看到，那個工作人員的腿明顯抖了一下。
之後賀榮走到那捧在麵前，扒開土仔細查看，什麼都沒找到。
那工作人員的腿顫抖的弧度更大了些。
“房月瑤來了嗎？把她帶過來。”賀榮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李遊可以清晰看到他的樣子。
大概四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西裝筆挺，電腦冷光打在他臉上，卻顯示出滿臉的橫肉，以及三角眼之中陰沉的凶光。
李遊打聽過小道消息，說賀榮前些年做過市區周邊的土方生意，前些年房地產產業不行了，才過來包的食堂。
如今來看，小道消息所言非虛。
十幾分鐘後，黑西裝帶著房月瑤進來。
賀榮問道：“我問你，那小子除了那次找了你之外，之後還找過你嗎？”
“沒有了。”房月瑤聲音響起：“那個弟弟又惹事了？連你都親自過來。”
賀榮不耐煩地往地上吐了口痰：“賀輝跟我說他是個中二學生，特彆喜歡鬨事。”
“再加上我最近睡不好，晚上總是做稀奇古怪的夢，夢到有人要搞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房月瑤求情道：“那個學生從頭到尾也沒主動說過食堂一句壞話，實際上也沒造成什麼損壞，發展到這一步也不是他的本意的……”
賀榮道：“那天的監控我已經看過了，他錄了貨車司機說話，還專門找了你，明顯是有害我的心思，這視頻發出去，雖然發出去也沒有蛋用，但是能惡心我。”
他又往地上吐了一口，隨後點上一支煙：“而且，我從年輕的時候，就很不喜歡這種滿口大義，結果認不清現實世界運行規則的人。”
“中二病，嗬嗬……要不說社會進步呢，起的名字都這麼洋氣，換我們那個時代，一般叫書呆子，二傻子。”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望著房月瑤道：“你呢？想好了嗎？”
房月瑤：“早就想好了，我的檔口東西已經清空，還請賀經理把押金退給我。”
砰！
一聲悶響炸開，煙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飛濺，煙塵飛塵，一種壓抑感猶如焯水一般將房間淹沒。
“那你滾吧，押金你回頭去財務室裡拿。”
房月瑤看了一眼賀榮，眼神之中有畏懼，也有隱忍，轉身離去。
“賀哥，我們也沒想明白，你為什麼今晚突然給我打電話叫我們來學校？”一旁一個黑西裝問道。
“對啊賀哥，而且你一來就看到監控出問題，簡直神了。”
賀榮隨手將煙頭在桌上按滅：“嗬嗬……你哥我有天神保護，夢裡有天神啟發了你哥。”
桌下躲著的李遊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