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二條青銅鎖鏈降世時,那種壓製之力,就不單單隻作用於山河郡,而是籠罩整個東域四郡。
此後,每一次青銅鎖鏈降世,都讓整個東域的靈力更加稀薄,讓更多的修士無法承受天地之間的威壓而受傷絕望。
甚至連沒有修為的凡人,都感受到了這種惶恐不安的氛圍。
往昔,他們所見到的修士,無不神情倨傲,超然物外。
可近幾日,他們所見到的修士,無一不是愁眉苦臉,心神不寧,一種大禍臨頭之感。
他們不明白修煉界的一切,
各地官府也都發出告示,告知各地凡人,一切正常,不要驚慌。
可天上的紫月不會騙人。
凡人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紫月當空,以及長達六七天的黑夜。
一些凡人認為是自己的家鄉被妖魔入侵,因此決定離開家鄉,可他們在馬車上奔走了三天三夜,
見到的依舊是天空之中那輪猙獰的紫月。
甚至荒郊野外之中,還有一些有修為的妖獸出沒,露出森然的眼睛,發出嗥叫。
他們陷入絕望,但又無可奈何。
隻能祈求上蒼保佑。
一些凡人頗有家產,便想請求修士的庇護,可從修士那裡得到更恐怖的消息之後,
陷入了更大的恐懼之中。
到第八條青銅鎖鏈降世之前,那種恐懼絕望之感,已經在東域大地蔓延開來。
因而,在第八條青銅鎖鏈剛剛出現時,
除了有更多修士受傷之外,東域四郡,從表麵看起來,似乎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變動。
但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之下,東域四郡的大勢力……在暗流湧動。
七十二宗,李遊居所之外。
“李遊少爺,你真的不走嗎?”
“大主辦已經在山門區域外等著您了!”
林德昌著急望著李遊:“大主辦說,咱們東域四郡自稱一域,和渾靈界其他域郡是分開的,若要離開,要麼通過聖地傳送陣,要麼通過破域船……如今李家在東域四郡的支脈,都已經彙合,乘坐一座地階破域船離開。”
“要是走,今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李遊把院落內的山犼解開,繩子遞給林德昌:“帶它走吧,我不走。”
說罷轉身回屋。
“李遊少爺!”
林德昌聲音幾近顫抖:“您還是走吧!”
“我最近聽到很多傳聞,說咱們東域四郡,要大難臨頭了!”
“這不是普通的大難,是要死掉九成人的大難啊!”
“有人說……”他死死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兩萬年前,應龍隕落之前,咱們東域四郡,就出現過這樣的天象!”
“應龍……那是何等人物!”
“可在九條鎖鏈降世之後,依舊被鎮壓隕落!”
“身軀隻能化作那天墟雲巢,留在我們東域四宗這樣的小地方!”
“據說在應龍隕落之前,我們東域四郡還算繁榮,可在他死後,整整十年的時間,我們東域四郡都在死人,經常有無法形容的大雨降下……隨後整城整城的生靈化為血水,被衝入河流!”
“今天已經是八條青銅鎖鏈……”
“明天就是九條!”
“這明顯……東域四郡裡,又有如應龍那樣的人物觸怒了上蒼的忌諱。”
“這九條鎖鏈就是衝著他來的!”
“等那人死了……我們東域四郡,曆史會重現,還會生靈塗炭啊。”
李遊身軀站在屋門前,轉身看向林德昌:“所以,我不能讓那個人死了。”
“那個人也不會死。”
林德昌愣住,望著周身充滿戰意的李遊,有些不知所措:“少爺,您在說什麼?那個人……”
李遊望著天空紫月:“兩萬年前,應龍敗了,他是失敗者。”
“但這一次,那個人不會是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