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從一開始，就算到了今日將要發生的一切？算到了所有勢力的反應，算到了每一步的變數？
這個念頭，讓所有意識到這一點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這空間裂縫，對他們這些站在渾靈界頂端的強者而言，都是聞所未聞、難以預測的未知事物。可這暗炎少尊以及萬天翎，卻好似一切儘在掌握，從容不迫地推動了這一切！
難道他們早已了解了某些被封鎖的秘聞？難道說，關於海藍星通道即將打開的消息，在整個渾靈界的最頂層，已有一些大人物知曉，而他們這些“普通”聖主，卻被蒙在鼓裡？
空間裂縫之前，紫光聖主以及身後那四位已然受傷、氣息萎靡的聖主，皆是死死地盯著手持星光長劍、氣息淵深如海的萬天翎。
可他們眼中，已然沒有了絲毫戰意。
因為他們很清楚，再戰下去，他們這尊耗費大量心血凝聚的化身，必定是隕落消散的結局。
他們絕無可能在如今的萬天翎劍下，翻出任何浪花。
如今的萬天翎，已經和他們不在一個層級了。
他們隻是滿臉震撼地望著，眼神深處，還夾雜著一抹對接下來未知變局的深深擔憂。
他們雖然活了無儘歲月，早已見慣風浪，但麵對這種完全超出掌控、涉及兩界根基的劇變，依舊難以抑製地生出了一絲對未知的恐懼。
或者說，正是因為他們活了太久，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一直統治著有限的疆域，自信掌控著麾下的一切。
如今麵對這完全失控、無法理解的界外存在，才首次感受到了何為真正的未知，從而引發了這源自本能的恐懼。
紫光聖主死死地盯著萬天翎，聲音因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而微微扭曲：“萬天翎！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擅自打開這通往異世界的空間通道，將會劇烈擾動，甚至破壞我們渾靈界固有的氣運格局！你能為此負責嗎？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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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色俱厲地喝道：“你如今突破聖主，戰力飆升，在我渾靈界也可排得上名號！但你不要以為突破了實力，便可以無法無天，肆意破壞這天地之間運行了億萬年的規則！”
而萬天翎麵對紫光聖主的質問，則是平靜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從容：“紫光聖主還真是看得起我萬某。我的劍雖然還算鋒利，但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憑蠻力破開兩個大世界之間堅固界壁的程度。”
他手腕輕轉，星光長劍發出愉悅的嗡鳴，劍尖遙指那穩定的空間通道：“能夠打開這牧城之下的空間通道，自然是因為……這通道早已在牧城之下醞釀。”
“萬某不過是用手中之劍，稍稍加快了它‘出世’的速度，並且稍加引導，使這通道中湧出的海藍星世界之力，能順利與我東域新生之力融合，助我東域完成這最後一步的晉升罷了。”
他輕輕收了收長劍，目光略帶戲謔地轉向臉色極其難看的上清聖主，淡淡笑道：“說起來，若是這牧城疆域沒有與我的東域連接。”
“那麼當這空間通道降臨的時候，來自海藍星的異世界力量，恐怕就要優先與它原本所在的東土上域融合了。”
“到時候，獲得晉升契機、凝聚無上道果的，可就是上清聖主你了。”
此言一出，上清聖主頓時麵色大變，眼神之中先是愕然，隨即湧現出無法抑製的惱怒、怨毒，以及……極其強烈的懊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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