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理智,不發瘋,不去跟他吵架。
跟顧霆宴和平離婚。
秦書見他沒回話,以為他沒聽清,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顧霆宴,我們離婚。”
顧霆宴聽到這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心底升騰而起,令他忍不住顫栗,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他手緊緊握成拳,眼尾泛紅,聲音沙啞:“為什麼?”
“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秦書抬眸,疑惑的看著他,他演出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好像非她不可,對她情深義重一般。
不知道的,以為他有多愛自己。
廣告牌跟磚塊同時掉下來時,他選擇救楚笙,她不怪他,畢竟,事發突然,顧霆宴隻能選擇一個最近的救。
可心底就是難受,她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秦書沒法接受自己的丈夫為了保護楚笙受傷,還把她丟在原地不聞不問。
顧霆宴可以為救任何女人受傷,但為什麼是楚笙?
在他顧霆宴心裡的位置,她並沒有那麼重要。
在她跟楚笙同時受傷時,他卻並連問一句都沒有,直接帶著楚笙離開了。
秦書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顧霆宴把楚笙護在胸膛,小心翼翼護若珍寶一般,緊張而眼神淩厲的看著所有人,生怕楚笙受到一點傷害。
他護著楚笙離開,卻把她拋在了原地。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愛與不愛,很明顯。
不愛一個人,連你在上吊都以為你在蕩秋千。
秦書心臟又泛起一陣痛,她有些想笑,心底苦澀辛酸:“楚笙如今回來了。”
她笑容淺淡:“我成全你們。”
秦書抬頭看著他笑道:“你們也不用在偷偷摸摸的,不好嗎?”
顧霆宴眼底情緒劇烈一顫,他聽到這荒唐的話,緊抿唇角,下頜緊繃,冰冷的神情有一絲龜裂。
她沒有跟他鬨,沒有流淚、沒有歇斯底裡,甚至沒有質問。
顧霆宴苦笑了一聲,低頭呢喃了一句:“成全我們?”
顧霆宴自嘲一笑,聲音沙啞:“你倒是大度。”
他漆黑的眼神凝視著秦書:“孩子呢。”
“孩子你也不打算要了?”
她要跟他離婚,難道舍得塵塵?
秦書知道,顧家不會輕易讓她把孩子帶走的。
秦書要想帶走顧逸塵,顧霆宴的母親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這婚,他們就沒法離。
所以隻有一個辦法。
所以,秦書低聲說道:“我可以淨身出戶,前提條件是塵塵歸我。”
“我不要一分財產,隻要塵塵。”
顧霆宴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書,瞳孔地震,連呼吸都凝固了起來,心臟一陣陣的痙攣泛著痛。
她寧願淨身出戶隻要塵塵,也不要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就狠心到要跟自己離婚。
顧霆宴隻覺得自己一顆心仿佛被狠狠踐踏,這五年來,難道,她對他的那些感情都是假的?
說不要就不要了。
顧霆宴狠狠的閉了閉眼,睜開,一雙眼眸陰森恐怖:“秦書,我不離婚。”
“我不同意。”
秦書抬眸看著他,眼神淡漠,眼底沒有了往日裡看他的溫情繾綣。
以前秦書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愛意,眼裡都是他。
“顧霆宴,你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