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指尖凝著淡綠靈力,探入清虛真人腕間靈脈,不過片刻,便猛地縮回手,臉色比榻上真人還要難看:“寒息散順著靈脈滲進了丹田,尋常解毒丹根本壓不住!這毒陰狠得很,是衝著毀靈根來的!”
蘇清和心揪成一團,攥著那枚刻著“火”字的瓷瓶往前遞:“長老,這是在我院外找到的,瓶裡是寒息散,瓶底有烈火堂的標記。”
張長老接過瓷瓶細看,眉頭擰成了疙瘩:“烈火堂……他們果然沒安好心!”他轉向李娟,眼神冷得像冰,“方才你說清和與墮仙餘孽有關,轉頭觀主就中了烈火堂的毒,這事你敢說與你無關?”
李娟臉色煞白,連連後退:“不是我!我隻是幫烈火堂傳過訊,從沒碰過什麼寒息散!張長老,你不能憑一個破瓶子就賴我!”
“傳訊?”蘇清和猛地抬眼,“你早就和烈火堂勾結了?你之前說我是墮仙餘孽,也是他們教你的?”
李娟被戳中痛處,反而梗起脖子:“是又怎樣?烈火堂說了,蘊靈族本就通魔,你娘是蘊靈族,你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觀主護著你,就是護著魔孽,中了毒也是活該!”
“你胡說!”蘇清和氣得發抖,要不是林芽拉住,幾乎要衝上去撕爛她的嘴。
“夠了!”張長老怒喝一聲,指著李娟,“先把她關進禁足室,沒查清楚之前,不許踏出半步!”
兩個弟子上前架住李娟,她還在掙紮叫罵:“你們會後悔的!烈火堂很快就會來踏平青崖觀,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罵聲漸遠,殿內隻剩沉重的呼吸聲。王長老唉聲歎氣:“現在說這些沒用,得先救觀主。寒息散畏極陽之物,可青崖觀哪有什麼極陽法器……”
蘇清和心頭突然一跳,想起《冰原誌》裡的話——冰魄珠“凝冰原萬年寒氣而成”,雖是至陰之物,卻與蘊靈族本命靈玉“相契”。寒息散是陰毒,冰魄珠或許能以陰克陰,再借靈玉的生機調和?
她咬了咬牙,看向張長老:“長老,我知道有樣東西或許能救真人——冰魄珠。它藏在藏經閣頂層的寒玉匣裡,隻要能拿到它,或許能壓製寒息散。”
“冰魄珠?”張長老愣了,“我從沒聽過這東西……藏經閣頂層除了觀主,誰也進不去,況且頂層有初代觀主設的結界,硬闖會觸動警報。”
“我知道結界的薄弱處。”蘇清和急道,“《冰原誌》裡說寒玉匣與靈脈相連,藏經閣頂層的靈脈節點在西北角,那裡結界最鬆。我能引動靈植暫時遮蔽結界光紋,隻要片刻,就能拿到寒玉匣!”
王長老猶豫:“可你修為太低,頂層的結界哪怕薄弱,也能傷著你……”
“沒時間了!”蘇清和看向榻上氣息越來越弱的清虛真人,眼眶發熱,“真人護了我這麼多年,現在該我護他了。張長老,求你讓我去!”
張長老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真人慘白的臉,終是點頭:“好!我跟你去,幫你擋著結界衝擊。若事不可為,立刻退回來!”
兩人不敢耽擱,快步往藏經閣去。此時已近酉時,藏經閣管事早已離開,閣樓裡黑沉沉的,隻有頂層門縫裡透出一絲微弱的白光——那是結界的光。
張長老指尖捏著張防禦符,低聲道:“我先去引開結界主力,你趁機去西北角。”他縱身躍起,靈力撞向頂層大門,結界瞬間亮起金光,嗡鳴著反彈出強大的氣浪。
蘇清和趁機繞到閣樓西側,踩著外牆的凸起往上爬。頂層西北角果然有塊不起眼的石磚,磚縫裡長著幾株“爬牆藤”——這是她前日來藏經閣時特意記下的,爬牆藤的根須能吸收靈氣,恰好能削弱結界。
她運起蘊靈訣,指尖抵著爬牆藤的根須,將玉佩裡的生機渡過去。藤蔓突然瘋長,枝葉纏住石磚,翠綠的葉片覆在牆麵上,結界的金光果然淡了幾分。
“就是現在!”蘇清和咬著牙,用楚河留的那把冰藍色長劍——他當日匆忙離開時忘了帶走——插進石磚縫隙,猛地一撬。石磚應聲而落,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鑽過的洞口。
她鑽進去的瞬間,結界的氣浪擦著肩頭而過,火辣辣地疼。頂層比她想象的小,中間擺著個石台,台上果然放著個巴掌大的玉匣,通體瑩白,匣身刻著細密的冰紋,正是寒玉匣!
可匣口鎖著個冰藍色的鎖芯,鎖芯上的紋路與楚河教她的冰夷篆體一模一樣——是冰紋鎖。
“得等楚河……”蘇清和心剛沉下去,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用等,我來了。”
她猛地回頭,楚河站在洞口,白衣上沾著血跡,顯然是剛趕回來,還沒來得及清理傷口。
“你怎麼回來了?”蘇清和又驚又喜。
“感應到冰紋鎖的波動,就知道你找到寒玉匣了。”楚河走到石台前,指尖撫上冰紋鎖,冰藍色靈力注入鎖芯,鎖芯竟發出細碎的嗡鳴,緩緩彈開了。
寒玉匣打開的瞬間,一股極寒的氣息湧出來,匣底躺著顆鴿子蛋大的珠子,通體冰藍,裡麵似有雪花流轉——正是冰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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