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頂部的冰塊砸落聲震耳欲聾,楚河嚇得縮在楚淵懷裡哇哇大哭,火離緊緊抓著楚淵的衣角,小臉慘白。楚淵看著蘇清和消失在密道深處的背影,又低頭看向懷裡顫抖的孩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不能讓蘇清和獨自獻祭,更不能丟下火離和楚河。
“婉婉,幫我護住他們!”楚淵突然將楚河遞給婉婉,又摸了摸火離的頭,聲音急促卻堅定,“你眉心的魂火印記能引動鎮魔紋,冰洞左側有個嵌著符文的冰壁,按一下中間的火焰圖案,會出現個石室,進去後用魂息催動壁上的紋路,能暫時擋住血紋!”
婉婉用力點頭,抱著楚河,拉著火離往冰壁跑。火離一邊跑一邊回頭:“楚淵哥哥,你一定要帶清和姐姐回來!”
楚淵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密道深處衝去。剛跑兩步,一道血紋就從側麵襲來,他掌心的魂火本源泛出微光,金色火焰一閃,血紋瞬間被燒得焦黑。密道裡的黑暗中,分身的猩紅眼睛越來越近,無數道血紋像毒蛇般從地麵竄出,纏繞向他的腳踝。
“礙事!”楚淵冰息凝聚成靴,踏在血紋上,冰靴帶著魂火氣息,將腳下的血紋灼燒殆儘。他借著衝勢,側身避開分身抓來的利爪,指尖冰刃劃過分身的手臂,留下一道淺痕——這分身比之前更強,顯然是吸收了鎮魔窟泄露的黑氣。
分身怒吼一聲,周身血紋暴漲,化作一張巨網朝著楚淵罩來。楚淵瞳孔驟縮,突然將魂火本源舉過頭頂,金色火焰順著手臂蔓延,化作一道火鞭,狠狠抽在血紋網上。“滋啦”一聲,血網被燒出個大洞,楚淵趁機鑽過去,朝著祭壇方向狂奔。
密道儘頭漸漸亮起來,隱約能看到一座石製祭壇,祭壇上刻滿了蘇族的古老符文,中央嵌著個凹槽,正是魂火本源的形狀。蘇清和跪在祭壇前,指尖的淡金色魂息正源源不斷地往凹槽裡湧,她的臉色白得像紙,嘴唇毫無血色,心口的蝕魂紋紅得刺眼,卻在魂息的牽引下,緩緩往凹槽方向移動。
“清和!”楚淵衝過去,剛想抓住她的手,卻被一道金色光罩彈開——這是祭壇的防護屏障,隻有獻祭者能觸碰。
蘇清和緩緩抬頭,嘴角牽起一抹虛弱的笑:“彆過來……祭壇已經開始吸收魂息了……一旦中斷,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她的指尖開始顫抖,魂息的流動越來越慢,顯然已經快撐不住了。祭壇凹槽裡的光芒忽明忽暗,符文的亮度也時強時弱,像是隨時會熄滅。
就在這時,密道入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婉婉抱著楚河,拉著火離跑了過來。“清和姐姐!我來幫你!”婉婉跑到光罩外,眉心的魂火印記突然暴漲,淡金色的魂息順著光罩縫隙往裡鑽,“先祖說我的血脈能輔助純血魂息……我能幫你分擔!”
婉婉的魂息剛觸到蘇清和的魂息,祭壇突然發出一陣嗡鳴,凹槽裡的光芒瞬間亮了幾分,符文也開始有序地閃爍。蘇清和驚喜地睜大眼睛:“真的有用!婉婉,再堅持一下!”
火離也跑到光罩邊,雖然她沒有蘇族血脈,卻學著婉婉的樣子,將掌心貼在光罩上,小聲念著:“清和姐姐,加油……”
楚淵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眶發熱。他繞到祭壇側麵,發現壁上刻著一行小字——“本源共振,需以血為引”。他心頭一動,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符文上。鮮血剛觸到符文,就被瞬間吸收,祭壇的光芒再次暴漲,金色火焰從凹槽裡竄出,與魂火本源的火焰纏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直衝密道頂部。
“轟隆!”光柱撞開密道頂部的冰層,露出無妄海的天空。遠處,血紋魘本體的嘶吼聲突然變得尖利,顯然是感應到了祭壇的力量。
分身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密道入口,它看著祭壇上的光柱,臉色扭曲:“你們以為激活祭壇就能贏?太晚了!鎮魔窟的最後一道封印已經破了!”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搖晃,密道開始崩塌。楚淵立刻衝到光罩邊,將火離和楚河護在身後,冰息凝聚成屏障,擋住落下的碎石。
蘇清和的魂息還在源源不斷地注入祭壇,心口的蝕魂紋已經淡了許多,顯然是祭壇的力量在壓製血紋。可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呼吸也越來越微弱,婉婉的魂息也開始紊亂,眉心的印記漸漸黯淡。
“快了……就快了……”蘇清和喃喃自語,指尖的魂息突然暴漲,最後一次往凹槽裡灌去。祭壇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魂火本源突然從楚淵懷裡飛出,穩穩落在凹槽裡。
“嗡——”本源與祭壇徹底融合,金色光芒順著密道蔓延,將所有血紋灼燒殆儘。分身被光芒籠罩,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漸漸化作黑煙消散。
楚淵鬆了口氣,剛想推開光罩,卻見蘇清和突然倒在祭壇上,婉婉也渾身脫力,癱坐在地上。“清和!婉婉!”楚淵衝過去,光罩已經消失,他扶起蘇清和,發現她的魂息微弱得幾乎感應不到,心口的蝕魂紋雖然淡了,卻仍在緩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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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喘著氣,虛弱地說:“清和姐姐……她的魂息被祭壇吸走了大半……需要魂火本源的力量才能恢複……”
楚淵看向祭壇凹槽裡的魂火本源,火焰正泛著柔和的光芒,顯然已經激活。他剛想伸手去取,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鎮魔窟方向傳來,祭壇的光芒開始變得紊亂,魂火本源也劇烈地跳動起來。
“不好!”蘇清和突然睜開眼睛,聲音帶著驚慌,“血紋魘在吸祭壇的力量!它想把魂火本源也搶走!”
楚淵抬頭看向密道頂部的缺口,隻見一道深紅色的觸手從天空伸來,直撲祭壇上的魂火本源。觸手帶著濃鬱的血紋氣息,速度快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