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靈氣從飲入口中的靈酒裡源源不斷地散出,周石二人慶幸聽了清九的話沒有仰頭猛喝,否則會當場靈氣爆體而亡!
兩個半時辰之後,天也亮了些許,二人相繼結束了修煉。一夜過去,就因為那一小口的酒,二人雙雙突破!
“九層,恭喜小槐姐晉入煉氣後期,也恭喜大石哥追上小槐姐的腳步,來到煉氣八層。”
“這還得多虧了你。”知道了這酒的功效後,周石再不敢接受,這種好東西給他們用顯得太浪費了,不過清九覺得無所謂。
“既然送給你那你就留著,何況我又不能喝,再說我自己以後都可以做出來,留著沒用,倒不如讓你們先提升提升。”這件事也印證了胖老頭師父沒有騙人,他的酒真的可以提升修為,可是為什麼他收不到徒弟?
收拾妥當三人繼續上路,一路上李小槐和周石交替守著清九,以此讓她與妖獸戰鬥。從起初的一招秒殺一頭妖獸,到後來同時麵對兩隻和以上數量妖獸時隻好先用小法術和近身戰鬥的方法解決,如此一來又回到了靠體力的日子。
林中草地上,清九警惕地盯著前方扇形區域的樹林,葉子“簌簌”的聲音從左邊竄到右邊,隨著樹葉落地,清九飛快地衝去,手起刀落,禦靈劍滴下一滴綠色液體。默數三下,一隻奇醜無比和狗一樣大小的惡臭妖獸從樹上掉落在地,抽搐兩下死了。
“綠色的血,這妖獸還有點稀有啊,就是太臭。”一劍揮去,妖獸體內升起一顆綠色的精魄。
清九隨手抓起精魄就丟給了李小槐,“木屬性,適合你。”當初進門派測試靈根時她記得李小槐是金木火土四靈根,眼下給她是最好的選擇,周石靈根太差,自己能不能用都不知道。
“好呀,那我就不客氣了。”
就這樣邊曆練邊采摘靈草,終於快到當初離開的小鎮子了,站在高山上天氣好都可以眺望到小鎮,清九也終於感覺身體裡的靈力變厚實了些。
傍晚時分三人穿過一層薄霧來到小鎮的路上,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小鎮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見不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喧囂。
“怎麼會這樣?”李小槐發瘋一樣地朝不遠處的小村跑去,通往小村的道路也長滿了雜草,雜草叢中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越接近小村,心情也就越沉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鎮子和小村的人都沒了嗎?這絕不可能是陸仁的家屬能做到的。
從村口往裡延伸,隨處可見的屍骨讓李小槐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清九見狀緊緊地捏著拳頭努力不讓自己落淚,現在能做的唯有找線索,替他們報仇。
想當初老頭告訴她,從她被抱回來的當天,老頭就頂著酒意來到村口處村長家討要奶水。當時村長的兒媳婦剛生下孩子不久,即便是奶水不足,卻還是答應了老頭的請求,就這樣一家一家,一頓一頓,她長大了,小村裡所有人對她的恩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嘭”
清九在村口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再抬頭時,額角已滲出血跡。
“村長爺爺,二狗叔叔,周大娘,小狗蛋......小九回來了。”
吸了吸鼻子,努力笑了一下,“大石哥,幫個忙?”
周石鄭重地點頭。
次日中午,所有能尋找到的遺骸被安置在村口前麵的空地上,合葬成一個巨大的墳墓。
獨自回到當初的茅草屋,看著院子裡破敗不堪的木樁,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是想過毀掉它們,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茅屋燃燒的熊熊烈火下,清九從火海裡一步步走出,就讓它成為永遠的回憶吧,這裡她不想再看見了,怕傷心。老頭說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會令人傷心,倘若每一樣東西都為之傷心難過,那麼一輩子就會有傷不完的心,難不完的過。
她不想一輩子傷心難過,想來村長爺爺和周大娘他們也不願意見到。擦乾臉上的淚痕,向天甩出數十張靈符,靈符升空,小村地麵冒出陣陣黑氣,霎時天地間的哭喊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清九無聲地抽泣,釋放出全部靈力,將所有鬼氣淨化,靈符指引輪回之路。
李小槐在周石的安慰下看上去沒什麼事了,就是臉色依舊憔悴。
想到替村民們收拾屍骨的時候,李小槐的家和村子裡其他人一樣,都被毀了,可是李大叔李大嬸的遺骸是有點特彆的,兩具骸骨都斷成了兩截,斷口處較為平整,像是被鋒利的利刃所傷,可仔細看去又不像,無法確定是人為的還是妖獸所為。為什麼隻有他們的身體被斬斷?難道和陸仁有關?可是小村和鎮子上的人與這事又沒有關係,正常人不可能乾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這份因果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了的。更奇怪的是李大叔家裡還有一些不知何人的碎骨,令人莫名厭惡。本著人道主義,李小槐順手將它們就地焚了,天邊的風隨之把它們揚了。
巨大的墓碑下,三人用所能尋找到的最好的果品祭奠逝去的人。頭頂是明亮的圓月,月光和以前一樣,隻是月光下已變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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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清九決定把所有的悲傷拋卻腦後,來到墓前,放下幾罐新鮮的酒,捧手一拜。
“大家早安,這是小九孝敬你們的,待會我們就要離開回門派了,有機會我們還會回來看望你們的,告辭!”
“告辭!”李小槐和周石悄然來到清九身後,三人俯身一拜,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離去。
看李小槐的樣子好了不少,周石有能耐啊!這都安慰好了,可是他怎麼都不來哄哄她?好歹在外門是同甘共苦的老鄰居,這見色忘友的家夥,下次有好東西不給他了,哼!
路上清九無聊地問起周石喝了那酒之後有什麼感覺,她想要求證一下胖老頭的酒是否真的還有其他效果。
周石聽到問話突然老臉一紅瞥向李小槐,李小槐同樣老臉一紅瞪了回去,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酒能勾起人腦海裡最美好的回憶,甚至還產生了其他的幻覺,所幸喝的不多,不然控製不住心性可能就出糗了。
“沒什麼,酒挺好的。”周石訕訕的說道。
“不應該啊......”清九轉身嘀咕起來,不過酒已經送出去了,無法驗證,以後等自己能釀出來要拿去試試。
山路上的迷霧逐漸增多,所有景物被遮擋得無法看清,隻隱約可見淡淡的青灰色痕跡。
進入迷霧之後,眼前的景象驚得三人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在他們麵前的竟是剛離開的小村!轉身回望,身後變成了無儘深淵,身後的小村卻充斥著生機。
幻境!清九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是她無法確定眼前的是幻境還是之前的是幻境,因為在他們踏入小鎮時也碰到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小槐姐!”清九衝著跑出去的李小槐大聲吼道,可是李小槐並沒有回應。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清九看見了周大娘帶著她的兒子從山上乾活歸來。清九想要開口,直覺卻告訴她保持沉默,而後親眼見著周大娘穿過了她的身體朝著村裡行去,行至村口時還笑著與李小槐二人打招呼。
這是怎麼回事?飛快來到李小槐身邊伸手抓去,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她碰不到他們!
眉梢微蹙,發覺有東西把他們分開了,而且還讓周石和李小槐意識不到她的存在,那麼眼前的景象就可以肯定是幻境!隻是不知道小村的情況是不是真的,如果可以,她希望是假的......
“出來吧,特意孤立我,想必我身上有你想圖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