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車輦在崎嶇的山路上平穩前行，內部的寂靜與外麵的風雪形成了鮮明對比。尤利烏斯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聖光法陣，那暗紅與幽藍的光點在他的壓製下依舊頑強地閃爍著。
"導師，"萊昂納多打破了沉默，"根據最新的能量讀數，目標的能量層級已經突破了第七閾值，而且還在持續攀升。這與我們之前所有的預測模型都不相符。"
尤利烏斯微微頷首，指尖在法陣上輕輕劃動，調出了一係列複雜的數據流。"很有趣，不是嗎？一個被折翼的聖子，在短短數月內就達到了許多聖殿騎士終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力量層次。"
"這恰恰證明了他的危險性。"萊昂納多的語氣依然平靜，"按照教廷律法，這種不受控製的異端力量必須被徹底淨化。"
"淨化？"尤利烏斯輕輕搖頭，"萊昂納多，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但有時候你的思維還是太過局限了。"
他抬手在法陣上一點，暗紅光點的周圍立刻浮現出數十條細密的能量軌跡。"看這些能量流動的軌跡，多麼精妙，就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戰技。這不是簡單的力量暴走，而是有體係的進化。"
萊昂蒙多微微皺眉："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指導他？"
"不止是指導。"尤利烏斯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還記得六十年前的那場事故嗎？鐵岩氏族的那個天才鍛造師，巴頓·鐵砧。"
萊昂納多的臉色微微一變："那個在聯合研究所製造爆炸，導致數十名研究員死亡的矮人？他不是已經死在事故中了嗎？"
"官方報告是這麼說的。"尤利烏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但是最近的情報顯示，在東部廢土一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矮人工匠，擅長改造各種禁忌裝備。而且......"
他的手指在法陣上輕輕一劃，調出了一份加密檔案："看看這個，這是從那個被埃德裡克摧毀的潛影小隊現場回收的能量殘留分析。這種能量結構，與當年巴頓研究的"逆能量符文"有著驚人的相似度。"
萊昂納多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您認為巴頓·鐵砧還活著，而且在幫助埃德裡克？"
"不僅如此。"尤利烏斯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我懷疑當年的那場事故，根本就是巴頓為了掩蓋某個重大發現而精心策劃的。而現在，他選擇在這個特定的時間點現身，指導這個特定的"聖子"......"
他突然停頓，目光變得深邃："萊昂納多，你聽說過"逆焰之主"的傳說嗎？"
年輕牧師的神色變得凝重："教廷的禁忌典籍中有所記載，據說是在上古神戰中敗亡的邪神，其力量與聖光截然相反。但是這些記載都被列為最高機密......"
"因為那是真相。"尤利烏斯平靜地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而現在，種種跡象表明，埃德裡克繼承的正是這位隕落神隻的力量。而巴頓，很可能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
車輦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萊昂納多消化著這個驚人的信息，良久才開口："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動用"聖裁"級彆的力量，而是要如此大費周章？"
"因為我們要的不僅僅是淨化一個異端。"尤利烏斯的指尖在法陣上輕輕敲擊，"我們要的是完整的"逆焰"傳承，要的是巴頓六十年前的研究成果，要的是徹底掌控這種與聖光對立的力量。"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想象一下，萊昂納多，如果能夠將這種力量納入教廷的體係，我們就能補全聖光法則的最後一塊拚圖。到那時，教廷將真正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主宰。"
"但是這樣做太危險了！"萊昂納多難得地提高了音量，"根據典籍記載，逆焰之力具有極強的汙染性，就連上古天使都曾經被其腐蝕......"
"所以我們才需要如此謹慎。"尤利烏斯打斷了他，"讓戈爾曼的騎士團作為明麵上的棋子，逼出埃德裡克所有的底牌。而我們......"
他輕輕按動車輦內壁的一個隱蔽按鈕，車輦底部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暗格，裡麵整齊地排列著十二支裝有暗金色液體的水晶試管。
"聖血藥劑......"萊昂納多的呼吸一滯，"您要親自出手？"
"必要時會的。"尤利烏斯取出一支試管，對著光線仔細觀察著其中流動的液體，"這些是用曆代聖徒的遺骸提煉而成的聖物，足以暫時壓製任何異端力量。隻要取得埃德裡克的血液樣本，我們就能在總部完美複現"逆焰"之力。"
就在這時，車輦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戈爾曼的聲音通過通訊神術傳來："樞機主教閣下，前方發現大規模的能量屏障，似乎是土著們設置的結界。"
尤利烏斯不慌不忙地將試管收回暗格："告訴戈爾曼，用聖光炮轟開它。是時候讓這些頑固的異教徒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但是這樣會消耗大量的聖光結晶......"萊昂納多提醒道。
"必要的投資而已。"尤利烏斯重新將目光投向法陣，看著其中劇烈閃爍的光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很快，我們就能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車輦外，騎士團已經在前方展開戰鬥隊形。數十名聖殿法師正在合力凝聚一個巨大的聖光法陣，耀眼的光芒將整片山穀照得如同白晝。
而在不遠處的雪峰上，卡洛克和他的戰士們看著這一幕，臉色都變得無比蒼白。他們知道，氏族世代守護的結界，恐怕很難抵擋如此強大的聖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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