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嘴金融區的周末,褪去了平日的喧囂,隻剩下空曠的街道和偶爾駛過的車輛。
國金中心二期三十五層,一整層辦公區卻亮著燈,這裡是薑婷婷通過中介臨時租用的共享辦公空間,按小時計費,不留記錄。
林萬驍和薑婷婷相對坐在會議室裡,麵前攤開著筆記本電腦和各種法律文件。窗外是黃浦江的壯麗景色,但兩人都無暇欣賞。
“開始吧。”林萬驍打開一個加密文檔,“架構必須萬無一失。”
薑婷婷點頭,她已經從前幾天的震撼中恢複過來,展現出職業投資人的專業素養:“我谘詢了開曼和bvi的幾家律師事務所,這是他們提供的架構方案。”
她調出一個複雜的股權結構圖:“頂層設在開曼,設立一家豁免公司作為基金gp。下麵設兩層bvi公司,一層用於控股,一層用於投資。最後通過香港公司進入內地。”
林萬驍仔細審視著這個架構,手指在某個節點敲了敲:“這裡再加一層新加坡spv,用於技術類投資。最近中美關係有微妙變化,要預留緩衝地帶。”
薑婷婷驚訝地看他一眼。這種地緣政治的敏銳度,遠超一般投資人。
“控製權問題怎麼解決?”她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林萬驍調出另一個文檔:“你擔任開曼公司唯一董事,但所有重大決策需要股東批準。我會通過這個離岸信托持有百分之百股權。”他指著一個設在列支敦士登的私人信托公司。
“信托受益人呢?”薑婷婷追問。
“空白。”林萬驍語氣平靜,“受益權憑證由我親自保管。這樣即使最嚴格的調查,也查不到最終受益人。”
薑婷婷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架構設計極其罕見,幾乎偏執地追求隱秘性,但卻無比安全。
“代持協議呢?”她又問。
“不需要。”林萬驍搖頭,“代持總有風險。我們要的是絕對控製,而不是名義上的代持。你隻需要記住,最終決策權在我這裡。”
他調出一份授權書模板:“你會擁有充分的運營自主權,日常投資決策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涉及單筆超過五千萬的投資、或者對某個領域的戰略性布局,必須經過我批準。”
薑婷婷仔細閱讀條款,發現這份授權書設計得極其精妙,既給了她足夠的施展空間,又確保了林萬驍的絕對控製,而且從法律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資金如何注入?”她提出下一個關鍵問題。
林萬驍打開一個加密賬戶界麵:“首期一億資金,已經通過貿易項下分十六筆從香港入境。全部來自合法的貿易利潤,有完整的報關單和完稅證明。”
薑婷婷看著那些複雜的資金路徑,不禁感歎:“這簡直是一場金融魔術。”
“不是魔術,是精密手術。”林萬驍糾正道,“每一個環節都要經得起最嚴格的審計。我們的目標不是逃避監管,而是完全合規下的絕對隱秘。”
接下來三天,兩人像特工一樣穿梭在不同的場所。
周一上午,外灘某律師事務所。他們以薑婷婷個人的名義,簽署了全套離岸公司注冊文件。律師好奇地打量這對奇怪的組合,一個年輕的金融女性和一個更年輕的疑似助理的男性。
“公司業務範圍?”律師例行公事地問。“科技投資。”薑婷婷流暢地回答,“主要關注新能源和互聯網領域。”
林萬驍全程沉默,隻是在某些關鍵條款上用手指輕輕點一下,薑婷婷就會立即提出修改意見。
周一下午,浦東某銀行vip室。他們開設了青禾資本的第一批賬戶。客戶經理熱情地推薦各種理財產品,薑婷婷優雅地拒絕:“我們暫時隻需要最基本的賬戶服務。”
林萬驍坐在角落,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記下了每一個操作細節。
周二,他們開始物色辦公場地。沒有選擇陸家嘴的頂級寫字樓,而是在前灘選定了一個中等規模的辦公區。薑婷婷出麵談判,以個人創業的名義簽下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