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紀委談話室的燈光經過特殊設計,明亮卻不刺眼,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不留任何陰影。林萬驍坐在主位,鄭國棟在一旁做記錄,兩人都穿著深色夾克,神情嚴肅。
門被推開,省教育廳教材管理處副處長張建軍走了進來。他約莫五十歲年紀,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帶著幾分困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屬於機關老乾部的那種沉穩。
“張處長,請坐。”林萬驍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語氣平和。
張建軍微微點頭,從容落座,雙手自然地放在桌麵上:“不知道紀委領導找我來,是有什麼指示?”
林萬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按照程序告知了談話紀律和要求,然後才切入正題:“今天請你來,是想了解一些情況。希望你如實向組織說明。”
“一定,一定。”張建軍連連點頭,“我對組織從來都是坦誠相待的。”
“那就好。”林萬驍翻開文件夾,“我們先從一些簡單的問題開始。據我們了解,你的女兒在國際學校就讀,每年學費28萬。以你和愛人的收入,是如何承擔這筆費用的?”
張建軍似乎早有準備,從容答道:“這個事情啊,主要是我嶽母支持的。老人家疼外孫女,把養老錢都拿出來了。”
“哦?”林萬驍抬眼看了看他,“你嶽母是退休教師,退休金每月四千多,如何支持每年28萬的學費?”
張建軍麵不改色:“不隻是退休金,還有一些積蓄。再加上我們夫妻也出一部分,勉強夠用。”
林萬驍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我們再談談你愛人的消費情況。最近三年,她在高端商場的消費超過八十萬,這些錢的來源是?”
“這個啊...”張建軍推了推眼鏡,“主要是她做點小投資,賺了些錢。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家裡的錢都是她在管。”
談話進行了半個小時,張建軍對每一個問題都對答如流,將所有異常消費和資產都歸結為“親戚贈與”、“投資所得”、“愛人經營”,態度誠懇,卻滴水不漏。
鄭國棟有些著急,在記錄本上寫了幾個字推給林萬驍:「太滑頭,怎麼辦?」
林萬驍麵色不變,輕輕合上文件夾,話鋒突然一轉:“張處長,你知道大數據分析嗎?”
張建軍愣了一下:“聽說過,不太了解。”
“很簡單,就是通過計算機分析海量數據,找出其中的規律和異常。”林萬驍語氣平淡,“比如,我們分析了你愛人最近三年的所有消費記錄,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他打開投影儀,牆上出現一張曲線圖:“這些紅色標記是你愛人單筆消費超過五千元的記錄,藍色標記是教材審定會的時間點。看出什麼了嗎?”
張建軍的臉色微微發白。
“每次教材審定會前後,你愛人都會有大額消費。最密集的一次,在審定會前一周消費了十二萬。”林萬驍盯著他,“這也是投資所得?”
張建軍強作鎮定:“可能...可能是巧合...”
“那這個呢?”林萬驍切換投影,顯示銀行流水,“你嶽母的銀行賬戶,最近三年有二百多萬現金存款,分散在多個網點。這些網點的位置,恰好都在幾家教材出版社辦事處附近。這也是巧合?”
張建軍的額頭開始冒汗。
林萬驍繼續施壓:“還有,教育圖書出版社有一筆五十萬的營銷費用,打入一家皮包公司。而這家公司的注冊地址,恰好是你愛人表弟的住處。這還是巧合?”
一連串的“巧合”,讓張建軍的防線開始動搖。他掏出手帕擦汗,聲音有些發抖:“這些...這些我需要時間回憶...”
“可以。”林萬驍點點頭,突然換了個話題,“對了,你愛人最近是不是常去萬達廣場那家美容院?聽說辦了個vip卡,一次充值就是十萬。”
張建軍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恐慌。這件事極其隱秘,他沒想到紀委連這個都知道。
林萬驍看在眼裡,知道時機到了。他取出最後一份材料:“這是稅務局提供的納稅證明。你愛人所謂的‘投資所得’,從來沒有申報過個人所得稅。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張建軍癱坐在椅子上,金絲眼鏡後的眼神渙散,之前的從容消失殆儘。
林萬驍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語氣陡然嚴厲:“張處長,組織給你這個機會,是希望你能主動說明問題。如果繼續隱瞞,等到我們全部查實,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鄭國棟適時插話:“老張啊,咱們都是乾部,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主動交代和被動查出來,處理結果天差地彆啊!”
張建軍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雙手顫抖地摘下眼鏡,聲音哽咽:“我...我說...”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張建軍交代了全部問題:如何利用教材審定權收受出版社賄賂,如何通過親戚賬戶洗錢,如何用各種手段掩蓋犯罪事實...
談話結束,已是華燈初上。林萬驍和鄭國棟將張建軍送出門,安排專人陪護。
回到辦公室,鄭國棟興奮地一拍桌子:“頭兒,太漂亮了!你這審訊技巧跟誰學的?一環扣一環,直接把他打懵了!”
林萬驍笑笑:“沒什麼技巧,就是準備充分。記住,在證據麵前,任何狡辯都是徒勞的。”
他拿起電話向付國忠彙報:“主任,張建軍已經初步交代了。涉案金額可能超過五百萬...”
付國忠在電話那頭滿意地說:“很好!這個案子辦得漂亮。接下來要固定證據,形成完整證據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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