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紀委規定談話點的審訊室裡,燈光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空氣壓抑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黃子京坐在硬木椅子上,手上的銬子已經被解開,但腕上仍殘留著冰冷的觸感和一道清晰的紅痕。
他換上了一身普通的便服,頭發有些淩亂,金絲眼鏡後的眼神躲閃,試圖維持最後一絲體麵,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惶。
最初的對抗階段開始了。
“黃子京,知道為什麼請你到這裡來嗎?”林萬驍坐在對麵,語氣平靜地開場。
黃子京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林處長,我承認,我在生活作風上犯了嚴重錯誤,對不起組織的培養,對不起我的家庭。我願意接受組織的任何處分。但是,經濟問題我是絕對沒有的!我一向廉潔自律,這一點支行上下都可以作證!”
他試圖將問題定性在“生活作風”這個相對較輕的層麵,避重就輕,這是許多落馬官員最初的本能反應。
“生活作風問題?”旁邊的鄭國棟冷笑一聲,將一疊厚厚的彩色打印紙摔在桌上,紙張散開,全是黃子京與不同女性在奢侈品店、高檔餐廳、海外旅遊的監控截圖和消費小票,“黃行長,你這生活作風可夠‘奢侈’的啊!看看這些,愛馬仕、卡地亞、五星級酒店、頭等艙……光是你給那個叫莉莉的女學生買包買表,一年就不止百萬吧?你這‘自律’的標準,是不是太高了點?”
黃子京臉頰肌肉抽搐了一下,強辯道:“這……這都是我個人合法收入消費!我年薪加獎金也不少,難道不能有點個人愛好嗎?至於那些女性,我們是正常交往,她們消費……有時是我自願贈予,這頂多是道德問題吧?”
“自願贈予?”林萬驍拿起另一份文件,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那你解釋一下,你通過司機王娟的賬戶,向已死亡的陳璐轉賬二十萬,也是自願贈予?在她跳樓前一周,你突然中斷所有聯係並將其拉黑,這也是正常交往?”
提到陳璐的名字,黃子京的臉色驟然變得更加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嘴唇囁嚅著:“她……她那是一時想不開……我……”
“還有,”林萬驍不給他思考的時間,連續發問,“你名下及其關聯人名下,為至少五名非親屬女性辦理高額度信用卡附屬卡,並由你全額償還,累計還款金額超過三百萬元。銀行明確規定禁止為非親屬辦理附屬卡用於套現、經營或大額消費,你作為行長,明知故犯,這僅僅是道德問題?”
一份份銀行流水清單、信用卡協議被推到黃子京麵前,上麵的數字和簽名刺眼無比。他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這些……”他試圖組織語言,卻發現所有的辯解在這些鐵證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的合法收入?”林萬驍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我們已經詳細核對了你及其配偶、子女的所有公開合法收入來源。黃子京,你告訴我,你和你妻子一年的工資獎金加起來,刨去家庭正常開支,夠不夠支撐你這半年給情婦們買奢侈品的花銷?更彆說你還有一套雲頂公寓的房,一輛登記在彆人名下的保時捷卡宴!”
黃子京的心理防線開始劇烈動搖,他習慣性推眼鏡的手都在抖。
就在這時,吳興華走進了審訊室,她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直接放在了黃子京麵前。屏幕上顯示的是幾份股權代持協議和房產查詢記錄的掃描件。
“黃子京,”吳興華的聲音像刀子一樣紮過去,“看看這個。‘遠景谘詢’公司,表麵法人是劉坤,實際由你司機的妻子王娟控製,這家空殼公司收受‘坤泰建材’等多家企業‘谘詢費’逾千萬。這筆錢,最後去了哪裡?”
他又劃動屏幕:“還有,昌南市‘濱江雅苑’那套二百平的大平層,登記在你遠房表弟名下,但近三年的物業費、水電費、甚至裝修款,都是從你妻子弟弟的賬戶支付的。你怎麼解釋?”
最後,她點開一張模糊但能辨認的照片,是黃子京與一個企業老板在一家茶館私下會麵,桌上放著一個文件袋。“需要我們把這家企業的老板請來,問問那天他給你文件袋裡裝的是什麼嗎?是茶葉,還是乾股協議?”
這些通過他人代持房產、收受乾股等更為隱蔽的受賄證據,就是最後一記重錘,狠狠砸碎了黃子京所有的僥幸!
他賴以自信的“安全”措施,他精心構築的偽裝,在專業且縝密的調查麵前,不堪一擊。他自以為隱秘的財富轉移和利益交換,早已被查得一清二楚。
“我……我……”黃子京徹底崩潰了,身體癱軟下去,雙手抱住頭,發出絕望的嗚咽聲,“我說……我都說……錢……那些錢……是……是他們主動給的……貸款……貸款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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