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南市老城區邊緣,一間租來的、彌漫著黴味和泡麵味的廉價出租屋裡,煙霧繚繞。
牛大力狠狠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屁股摁滅在已經堆成小山的煙灰缸裡,目光掃過坐在對麵的兩個兄弟,一個瘦得像根麻杆、眼神卻透著一股狠勁的馬小軍,以及矮壯敦實、麵相憨厚卻擅長開鎖撬櫃的郭良勇。
屋裡氣氛壓抑,桌上攤著一張皺巴巴的昌南市老城區地圖,幾個吃剩的快餐盒散發著油膩的氣味。
“媽的,這日子沒法過了!”牛大力啐了一口,聲音沙啞,“工錢又要不到,債主天天堵門!再弄不到錢,咱們仨都得跳江喂魚!”
馬小軍陰著臉,用一把匕首削著指甲,刀刃在昏暗燈光下閃著寒光:“力哥,你說咋整就咋整!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總比現在這樣窩窩囊囊強!”
郭良勇沒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手裡無意識地擺弄著幾根細鐵絲。
牛大力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壓低了聲音:“老子觀察很久了。老城那邊,‘龍鳳金行’,老字號,生意好,金子多。關鍵是,那地方舊,巷子多,監控少,條子反應慢。”
他粗糙的手指重重地點在地圖上“龍鳳金行”的位置:“就乾它一票!”
接下來的幾天,這三人開始在不同時段,以各種身份出現在龍鳳金行附近。
第一次踩點:午間人流高峰。
牛大力扮作等活兒的農民工,叼著煙,眯著眼,靠在離金行不遠處的街角。他注意到,中午時分,金行裡客人不少,多是些上了年紀的人來看金飾,店員忙得團團轉。門口那個穿著鬆鬆垮垮保安製服的老人,更多時候是在打盹或者看報紙,警惕性很低。金行的玻璃門似乎也不怎麼結實。
第二次踩點:傍晚交接班。
馬小軍穿著送外賣的衣服,騎著電動車,故意在金行門口停下假裝看手機。他精準地記下了店員換班的時間:下午五點半左右,白班和晚班交接,會有幾分鐘的混亂,店員們忙著打招呼、交接賬目,注意力最分散。他還注意到,金行側麵有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窄巷,儘頭是個死胡同,但堆著幾個垃圾桶,是個暫時躲避視線的絕佳地點。
第三次踩點:打烊前清點。
郭良勇背著一個工具包,扮成水電工,在金行對麵樓道的電表箱前磨蹭了半個多小時。他透過金行的玻璃窗觀察,晚上八點五十左右,店員開始清點貨物,會把部分櫃台裡的金飾收到後麵去,但主要的大件和展示品似乎會留在原地,隻是蓋上布。這意味著,如果他們行動夠快,收獲依然會極其豐厚。
第四次踩點:逃跑路線規劃。
這是最關鍵的一次。三人分頭行動,騎著幾輛破舊的電動車,深入老城區蛛網般的小巷。他們避開主乾道上的攝像頭,專門尋找那些狹窄、偏僻、甚至地圖上都沒有標注的小道。
“力哥,從金行後麵這條巷子穿出去,左拐,再右拐,能直接插到解放路後麵的舊居民區,那裡攝像頭全是壞的!”馬小軍通過廉價的二手對講機彙報。
“收到。你那邊呢?”牛大力問。
郭良勇的聲音喘著氣:“找到了…汙水廠老宿舍區…有…有幾棟樓根本沒人住…鑰匙孔都鏽死了…藏東西…絕對安全…”
他們最終規劃出一條極其複雜的逃跑路線:得手後,立即鑽入金行旁的小巷,騎約五分鐘後,在一個廢棄的自行車棚下,迅速更換另一批事先準備好的、牌照模糊的電動車和衣服,然後分頭駛入更深的巷弄,最終在汙水廠舊址附近彙合隱匿。
“力哥,家夥準備好了。”馬小軍有一天晚上帶回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裡麵是三把黝黑發亮的高仿真手槍,重量、手感幾乎可以亂真,還有幾把鋒利的砍刀和幾個用來裝金飾的厚實帆布包。
“媽的,這玩意…能唬住人吧?”郭良勇有些緊張地拿起一把仿真槍,手有點抖。
“放心!”牛大力一把奪過,熟練地比劃了一下,“比真家夥還像!有槍,有刀,還那些店員都是慫包,看見這個,屎都能嚇出來!誰敢動?記住,咱們隻求財,彆傷人,動靜越小越好,跑得越快越好!”
行動時間被定在了下周二的傍晚。理由:周二通常是一周中人流相對較少的日子,而且那天下小雨的可能性很大他們查了天氣預報),雨天能見度低,更利於逃跑。
出租屋裡,牛大力最後一遍在地圖上確認著路線,眼神裡充滿了賭徒般的瘋狂和絕望的狠厲。
“都給老子記清楚了!路線、時間、分工!誰特麼掉了鏈子,彆怪兄弟我不講情麵!”
馬小軍舔了舔嘴唇,眼中是壓抑不住的興奮。郭良勇則默默檢查著帆布包和開鎖工具。
他們就像三隻徘徊在都市陰影裡的餓狼,瞪著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上了龍鳳金行那塊閃爍著誘人金光的招牌,自認為策劃了一場天衣無縫的閃電襲擊。
他們渾然不知,他們的一切行動,早已被一雙來自未來的眼睛,透過時間的迷霧,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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