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摳作勢罵趙勇兩句,餘光仍瞥著胡義。
但胡義的反應超出了王老摳的算計:他拿槍上膛,乾脆利落地踢翻了趙勇,槍口頂著趙勇的腦袋!
一瞬間的變化,驚了簡易掩體裡的幾個人。
王老摳趕緊上去拉住胡義的槍,勸。
大個兒和傻小子愣在當場。
趙保勝拉著他的背簍,往遠處挪了挪,怕真攔不住,血濺自己身上,又暗笑王老摳算盤打得不準,這胡義怕是有點病!
胡義鬆了手,重新回到掩體,退掉槍膛裡的子彈,將槍橫置在腿上。
緩緩環視眾人,尤其是離得遠遠的,似乎有點暗笑的趙保勝,他終於開口:“忠孝仁義,我沒爹沒娘,是胡子出身,隻剩個‘義’字了,咱幾個隻處了一天,卻算一份交情,有誰現在要走,我絕不攔著。”
他又看一眼趙保勝,接著說:“我也要走!但我胡義在東北軍乾了八年,就算要走,也得對107師有個交代。”
走就走唄,看我乾啥?又不是我拉著大家走!趙保勝吐槽。
炮擊之下,隻剩殘軍,彈藥不足,軍令死守,哪怕有援軍在外,也能咬牙拚一拚,但從北到南,一路守,一路退,看不到一絲希望,這家夥竟然也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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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義吐口氣:“638團現在是大難臨頭,所以我會執行最後一個命令,不留虧欠,守著這片開闊地,不到最後時刻不離開。”
趙保勝看到胡義和王老摳似乎同時歎了口氣。
王老摳立刻開口支持胡義,其餘幾人都說聽胡義的,連剛剛挨打的趙勇,都低聲同意。
三排人還是那些人,胡義不是排長,但人心都被攏到他那裡,他成了三排的新核心。
趙保勝看他們說好了,就把分好的食物布包挨個兒發了:“打起來可能顧不上,我把能弄熟的,都弄熟了,不管打還是跑,這裡夠三頓,也隻有這三頓了。”
胡義再次看趙保勝,開口:“老趙,你可以走了。”
“走?這會兒走哪兒去?”趙保勝苦笑,“胡長官,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老趙也是中國人,不是鬼子的狗,你以為我跑對麵去搖尾巴,就能活?”
王老摳接話:“往西走,藏江邊,帶上傻小子!”
趙保勝也不藏著掖著了:“你們都是打慣了仗的,鬼子真從西邊來,江邊肯定要安排人摸過來的,你們不懂?”江邊比他們待著的田地低,從那邊走,可以從側麵隱蔽接近,鬼子肯定能想到。
“挖坑,藏蘆葦蕩裡!”胡義說。
“我去江邊打水看過了,都是淤泥蘆葦根,坑都挖不起來,臨時藏也隻能趴淤泥裡。”趙保勝還是苦笑,“我削了一把蘆葦杆,你們都瞧見了,我原本打算藏水裡的,叼著蘆葦管藏蘆葦蕩水裡···”
胡義起身,說:“反正鬼子沒來,咱先看看去。”
趙保勝這會兒才算被這個小團體所接受,隻是不知道這個小團體還能在即將到來的戰火中存在多久。
這段黃浦江在滬市市內的江段上遊,更窄,天然堤岸,等同於沒有堤岸,從他們防守的田地南邊田埂,向南到水裡,緩坡,都是蘆葦蕩,間或有幾叢蘆竹,那是有人種的,但這會兒,都砍得差不多了。
往西,都差不多,沒有樹,沒有可藏的地方,更遠處,離江邊百八十米,有些小樹,但在趙保勝看來,那裡像是墳地。
王老摳搖頭,那地方不能藏,鬼子不在乎這個,墳頭是架機槍的好地方。
唯獨有一個地方,離三排掩體西邊不到五十米的江邊,有一處坍塌,那邊的一片蘆竹沒有被砍伐,隨塌方的土傾覆在江水裡。
這讓擔心鬼子從江邊滲透過來的胡義鬆了一口氣:至少在這塌方的地方,鬼子得爬上江邊田埂繞上來,過了塌方區域再下到江灘,等下隻盯這兒的田埂,就能發現江邊是不是有鬼子滲透。
幾人湊近了,借著夕陽觀察發現,抓著蘆竹根,藏水裡,頭頂被傾覆的蘆竹遮蓋,在岸上觀察不到,除非敵人下水,從側麵靠近,否則暗夜裡彆想發現那下麵藏著人。
但地方很小,藏兩三個人可以,人多了藏不住,畢竟這個季節蘆竹已經枯黃,葉子落得差不多了,有光照再加上仔細觀察,還是隱約能看到人影。
王老摳說就讓傻小子和趙保勝帶著東西藏這兒,其他人再想辦法。
往回走的時候,趙保勝想起來,蘆竹根係盤根錯節,可以帶著一片土整塊被挖開,那就可以先挖開一整塊,在下麵挖坑,再把這整塊當成鍋蓋一樣蓋上……
於是立刻安排在田埂外開挖,試試,總比埋淤泥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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