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勝根本不知道夜裡發生了什麼,一覺睡到天亮,丫頭跟著劉地主老娘湊合了一宿。
洗漱吃飯,趙保勝帶著劉地主,去找郝排長,他去取良民證,介紹劉地主給郝排長,作為第一個生意。
提成什麼的就算了,劉地主算熟人,趙保勝就不摻這一腳了。
事情很順利,看郝排長的表情,趙保勝估計這條路是走通了,而且郝排長可能因為這個,搭上了某條線。
這主意很簡單,趙保勝不提,肯定很快就會有人摸索出來,但用八路來威脅那些給鬼子上供的富人,省去了給保人的錢,郝排長能多賺幾個,又攀上高枝,這條關係應該可以用很久。
至於之後其他人搶這生意,關俺老趙啥事?
無論如何,郝排長得記自己這份人情,也沒指望他帶兵投誠,作為一個消息通道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不知道的是,就他這個餿主意,硬生生把梅縣的良民證價錢,給提升了不止兩成!
當然,辦良民證的,不會是食不果腹的窮人。
趙保勝拿到四張良民證,他的是硬卡紙帶照片和紅章子的,還有三張,是布製的,藍黑硬章磕的表格,手填的信息和相貌特征,小紅纓胡義蘇青各一張。
為啥這三人?因為趙保勝和胡義蘇青在縣城住過,有跡可查,小紅纓因為趙保勝謊稱是撿來的孩子,也問題不大。
真要給丁政委辦一個,那反而給趙保勝帶來不確定的風險。
誰知道這姓郝的會不會賣了趙保勝?
保密,那是利益足夠大,沒利益,或者對麵給的利益更大,趙保勝覺得姓郝的賣他賣得會特積極。
趙保勝翻來覆去看,覺得這東西簡單,假證生意可以做啊!
嗯,這會兒太早,等良民證多起來,就能操作。
實施起來難度不大,照片是個問題,關鍵是這良民證可能會有留底,假證經不起核查,路口糊弄糊弄問題還是不大的,真要拿到鬼子憲兵隊,鐵定露餡。
劉地主問清楚,良民證可以在華北占領區通用,就打算辦一個硬卡紙的和幾個布的,轉頭去照相,和趙保勝分開。
趙保勝回去取背簍,喊上小紅纓就該出城了。
可背簍都背上了,都沒看到小紅纓,問劉地主家裡的,說小丫頭說就在門口玩一會兒……趙保勝喊一聲要遭!
彆的不擔心,人販子可弄不住這鬼精的小丫頭,唯一的可能,昨天沒讓她去縣府那條東大街,她偷偷去了!
這個不省心的!
為了防止進城搜身,趙保勝和小紅纓都沒帶槍,身上也沒有任何‘危險品’,所以不用擔心小丫頭去冒險做啥事。
唯一的危險,在於小丫頭可能會盯著鬼子營房和指揮所憲兵隊這些,目的太明顯,會引起鬼子警惕,抓了她就麻煩了!
趙保勝飛奔向縣府那條街,到街拐角處停下,探頭瞧一眼,又縮回去。
又探頭,呃…小紅纓正站在離街角五六米的地方,手裡拿著糖葫蘆!旁邊一個胖大婦人,正和一個黑衣禮帽的男人說話,婦人還牽著小紅纓的手!
趙保勝顧不上對方是什麼人,拍了拍身上的灰,轉過街角,稍稍加快步伐,嘴裡喊:“你這丫頭!我就問個價,你咋轉眼就不見了!”
趙保勝的喊聲,讓三人都轉頭,小丫頭脆生生地叫:“爹!”
婦人丟開那個黑衣男人,拉著小紅纓就衝著趙保勝過來,嘴巴開始輸出:“你個大男人!連自己丫頭都看不住!”
“你知道縣城鬼子漢奸多嗎?啊?”
“要是轉臉兒讓人販子拍走了,你得後悔死!”
“你瞧瞧!你這當爹的怎麼當的!丫頭跑沒了多久了才來找!”
趙保勝是懵逼的。
這誰啊?他看向小紅纓,小紅纓搖頭。
“這位大姐…”趙保勝不知道怎麼解釋,怕和小紅纓編的有衝突,反而漏了底。
“金媽,我看這家夥不是個好人!”黑衣男靠過來,“讓我拿到偵緝隊去審審!…丫頭你帶走。”
“呸!”被稱為金媽的婦人毫不領情,“你特麼不知道老娘最恨的就是骨肉分離啊!彆以為你披了身皮就能什麼都乾,小心缺德多了被雷劈!”
“大姐,謝謝您救了我們家丫頭!”趙保勝不是不懂人情的小白,這幾句話就能聽出來,丫頭自己跑來,讓金姓婦人碰到了,以為是走失的孩子。
金姓婦人有些不舍地把小紅纓交給趙保勝:“看好你丫頭!這麼俊的丫頭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呢!”
“誒,誒”趙保勝彎腰低頭,一個勁答應。
“彆以為沒事兒!這年頭,不是人的東西多了!比你丫頭小的都有人玩!”她頓了頓,小聲說,“鬼子裡這種不是人的更多!”
一個‘玩’字,讓趙保勝一激靈:特麼說的是那個!
趙保勝鄭重地彎腰鞠躬:“謝謝您!”
金姓婦人哼了一聲,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轉身離開,那個偵緝隊的黑衣男屁顛屁顛地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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