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評論被吞的事兒,不是俺的鍋,大家稍微注意一下。
趙保勝跑了一裡多地,到最北頭轉向西,攀爬了兩三米高的短崖,上到北邊的山,回頭望,鬼子還在爬坡,離三個便衣隊漢奸死的地方還有不到百米。
得嘞,您慢慢爬吧,見著幾個屍體再琢磨一會兒,西邊的就跑得更遠了。
等入了夜,看你們怎麼追!
老趙拉一下背簍,特麼盒子炮挺沉啊,二斤半果然名不虛傳,又多了三支,帶上其它亂七八糟,十多斤是有的。
漢奸的衣物什麼的實在沒地方藏,卷吧卷吧拿細繩捆了拖著,好賴是布料棉花。
之前無名村山穀扔掉好多用過的繃帶什麼的,讓老李好一通責怪,又派人找回來,哪怕是根線,對根據地都是有用的。
趙保勝沒經曆過老李經曆過的那些困難,對‘物資匱乏’這個詞的認知有限,直到看到那些染血的繃帶被處理之後用來重新搓棉線紮鞋底……
東西向的山,溝壑多,總算還好走,真遇到高差大的斷崖,趙保勝一個人還真不太好過去。
趙保勝向西艱難攀爬,九班正在向北。
山穀有些彎曲,越往北,山越陡峭,再走一段,前麵儘是峰牆,隻能走山穀。
胡義想試著利用地形,回頭打那狗一槍,蘇青卻搖頭,她也看到了便衣隊的人數,胡義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太容易被纏上了。
眼前山穀的拐角,前後兩撥人要麵對麵打得到,那距離才百多米,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主動拉近,可不是什麼好事。
以她不多的軍事認知來看,這風險很大,九班這幾個人,隻要有一個受傷,拖慢一點兒,就可能全折在這裡。
胡義現在的想法變了,之前是沒看到狗,現在知道身後有狗,不打掉,甩不開,原本認為能靠體力拉爆便衣隊,有些想簡單了。
他瞥一眼臉色刷白的蘇青,有些拿不準。
小紅纓下到山穀之後,也下來跟著跑,現在臉色也不好看,羅富貴因為背著小丫頭連爬三個山頭,大汗淋漓,這麼久都沒恢複……
蘇青擰上水壺,長出一口氣,說:“這次出來,至少揪出了老羅那邊的鬼,下一步會安全得多,回去和團裡說,儘可能支援一下,局麵很快就能打開。”
胡義疑惑地看她一眼。
“給一支駁殼槍給我,萬一跑不動了……”
“想都彆想!”她要乾什麼啊?!胡義覺得要瘋,這娘們想啥呢?“這裡不合適伏擊,我們再找……我們不會拋下任何一個人!”
蘇青還想說什麼,被胡義打斷:“蘇青同誌,你現在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員,你有責任帶好這支隊伍!”
之前爭奪指揮權的後果來了。
趙保勝相信胡義,可蘇青心底對這個脫離戰場的逃兵還是有些不信任,能逃第一次,現在就可以逃第二次。
不知道丁政委為什麼這麼相信這家夥……
老趙說得對,胡義在進步…進步到都能用文化課上聽來的東西懟她了!
“昨晚老李帶回來趙保勝的口信,便衣隊要在梅縣北邊搞事,現在證實了,就是衝著今天的會議來的。”蘇青麵無表情地換話題。
胡義對這些沒興趣,問:“老趙說沒說鬼子會不會派人?”
“不清楚,”蘇青解開了棉衣最上麵的扣子,緊了緊外腰帶,向胡義伸手:“給我一支槍,我是指揮員,也應該是戰鬥員。”
“替你背著,需要的時候給你。”
“我能背。我會開槍。”
“是,你會開槍,就是不記得槍裡有幾發子彈。”
“……”
旁邊一直看他們說話的小紅纓,嘴裡的餅都不香了,這是什麼瓜?這瓜…保甜?
唉,老趙咋回事兒啊?每回吃瓜他都不在!
劉堅強從南邊跑過來,摘帽子擦汗:“班長,便衣隊露頭了,大概不到兩裡地。”看到蘇青,又立刻戴上帽子,立正敬禮:“蘇乾事,敵人追上來了!還有……”
“九班指揮權,現在交回胡義,戰鬥或者撤退…由他決定。”
劉堅強有些不解,不是剛剛說由她指揮的嗎?
小紅纓翻白眼,交來交去的都不想要,那怎麼沒人說讓我指揮?
九班這次休息時間足夠,收拾完就走,胡義拖在最後,他還是想打一槍。
拐彎不大,在拐彎處駁火,確實風險很大,但便衣隊從拐彎處出來的時候呢?
向前走幾百米,山路變窄,起伏變大,山穀開始收束,越走越難走了。
這一帶,九班沒來過,並不熟悉,看著山勢,勉強能判斷前方山穀還是通的。
胡義有些急了,看前麵走得挺好,他找到一個可以隱蔽朝後射擊的位置,沒有和前方說,自己咬牙停下來了。
打一槍!
便衣隊不緊不慢地跟著,狗在隊伍前方,汪汪叫著,這裡地形複雜,路難走,但,隻有一條路可走,前方的八路基本上跑不脫。
拐過狹窄小彎,前方似乎山穀收窄。
停下歇一歇,追得有點猛,連皇軍訓犬員都有些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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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義架著槍,緩緩平複呼吸,狗叫就在彎道那頭,出了彎道就能看見,三四百米,這一槍……不能急。
趙保勝在山裡轉,基本沒好路,但穿插反而比峽穀裡更方便。
他在找下峽穀的地方。
特麼見鬼了,這一片照理不算台地吧?可和峽穀的高差也有一二十米,都比較陡,徒手不太敢爬下去。
從縣城出來,他沒帶繩子……唯一一點細繩,還拴著漢奸的棉衣呢。
七繞八繞地,都快繞暈了,方向都有點分不清了,就是找不到下去的路。
坐下歇會兒,趙保勝喝口水,琢磨要不回頭吧,沒人追自己,原路返回也是個辦法。
但走了這麼遠,回頭有些懊糟。
正想著呢,他似乎聽到了狗叫!
不會是那幫狗東西追自己來了吧?!
放下水壺,趙保勝站起來,拽槍,看來路……特麼自己都快暈了,便衣隊追自己這麼快?
狗叫再次隱隱傳來,聽不清具體方向,但……怎麼好像在前方?
拋下累贅……拖著的那些漢奸的襖子棉褲,都快磨成拖把了,趙保勝隻背背簍,向狗叫方向摸過去。
狗叫偶爾響起,越來越清晰,就在前方。
但趙保勝爬到高處,卻看不到。
直到他發現,前方的狹窄山穀…在下麵!
慢慢接近,趙保勝能看出狹窄的山穀走向了,特麼這一片不熟,要不是狗叫,在上麵根本發現不了啊。
輕手輕腳靠近,趙保勝再次檢查手裡的槍,鬼祟探頭。
十幾米寬的山穀,大概南北走向……呃,可能偏西北方向,趙保勝沒有指南針,沒有表,沒法精細判斷方向。
山穀兩邊基本趨近垂直,高差四五米,沒法直接爬,趙保勝鬆口氣,探頭看,穀道並不直,看不了多遠,看不到便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