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廢土首戰,限根求生
五千塊現金揣在懷裡,還殘留著油墨和汗漬混合的微溫。這點錢,對於那億級債務,連利息的零頭都算不上,但對於此刻的林燊燊,卻是撬動死地的第一根杠杆。
拒絕了劇組“長期合作”的邀請,他連夜坐上最後一班破舊中巴,顛簸了近三個小時,才抵達地圖上那個被重重山巒和寬闊河流隔絕的偏僻鄉鎮——棲霞鎮。沒有停留,又租了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三輪摩托,在崎嶇泥濘的土路上掙紮了一個多小時。
當引擎的嘶吼最終熄滅,林燊燊站在一片高坡上,視野豁然開朗,心卻沉到了穀底。
這就是他的“領地”,父母用命換來的200萬畝“遺產”。
目之所及,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荒涼!
腳下是廣闊無垠的平原,本該是沃野千裡的景象,卻覆蓋著一層灰白色的堅硬土壤,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刺目的堿光。
幾株枯死的、形態扭曲的灌木零星點綴其間,像是大地絕望的遺骸。
遠處,連綿的丘陵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紅色,寸草不生,如同被烈火燒灼過無數次。
更遠處,一片巨大的湖泊鑲嵌在群山環抱之中,湖水卻並非清澈或湛藍,而是一種粘稠的、毫無生機的鉛灰色,水麵波瀾不驚,死氣沉沉。
風掠過曠野,卷起乾燥的堿土,帶著一股刺鼻的腥澀味道,吹得人皮膚發緊,嘴唇乾裂。
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隻有無邊無際的寂靜,沉重得仿佛能壓碎靈魂。
“強堿性、零有機質、微生物未檢出…”林燊燊低聲重複著檢測報告上的結論,指尖劃過文件袋裡那份冰冷紙張的邊緣。
報告末尾,一行小字在陽光下格外刺眼:【附注:檢測到微弱“未知惰性能量反應”,特性不明,或與土地貧瘠存在關聯性需深入研究)】。
惰性能量?
林燊燊眉頭緊鎖。父母為何執意買下這片被科學判了死刑的廢土?
難道和這所謂的“惰性能量”有關?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疑慮和沉重,開始實地勘察。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疑慮和沉重,開始實地勘察。拿出手機僅存的資產之一),對照著父母留下的簡陋手繪地圖和土地證,艱難地辨認著邊界。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環繞整個農場、奔騰不息的四條寬闊大河!
若是俯瞰,這河其實是一條大河在農場西北分叉,一經農場北折向東,在農場東北方向彙入幾條支流,一經農場西折向南,兩分支又在農場東南彙合向東流去,
渾濁洶湧的河水如同天然的護城河,將這片廣袤的土地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這既是一道屏障,也意味著極度的封閉與艱難。
目光越過環繞的河麵,望向河對岸的遠方:
北麵西北方向:巍峨連綿的雪山群峰,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寒光——那是大雪山冰冷的餘脈。
南麵:越過渾濁的南河,視線所及是令人絕望的遼闊——一片灰黃死寂、沙丘起伏的沙漠戈壁約65公裡長,32公裡寬),如同蟄伏的黃色巨獸。
西麵:西河對岸,則是大片貧瘠、板結的紅壤丘陵,同樣植被稀疏,荒涼一片。
東麵:東河對岸地勢相對平坦,但目光所及隻有荒蕪的灘塗和極遠處模糊的地平線。最近的棲霞鎮在19公裡外,而縣城更在99公裡外,城市更是有199公裡之遙。這距離,足以扼殺任何便利的幻想。
收回目光,審視農場內部:
北部、東部、西部:環繞著中央區域的,是總計約50萬畝的山地。其中北部山地最高,是大雪山延伸過來的餘脈,隻是被大河從麵上截斷了,山勢陡峭。這些山地雖然土質稍好於平原,好似以前覆蓋著稀疏的植被,現在還有些枯樹殘枝遺留,但遠談不上肥沃。
中央:被北部、東部、西部三麵山地環抱著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麵積約50萬畝。湖水並非清澈,而是一種毫無生機的鉛灰色,水麵平靜得可怕,仿佛凝固的金屬。
南部:在湖泊下方,緊鄰南河的,是農場最大的一塊區域——約100萬畝的廣闊平原。然而,這片本該是沃土的平原,此刻卻呈現出令人心悸的景象:灰白色的強堿土壤如同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鹽霜,堅硬、龜裂,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幾株枯死的、形態扭曲的灌木零星點綴其間,是這片“種啥死啥”死地最直觀的證明。
“好一個‘四靈山訣’、‘陰陽太極局’…”林燊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環抱湖泊的三麵山地青龍、白虎、玄武?)和山湖構成的天然輪廓陰陽?),最終定格在腳下這片死寂的堿白平原上。
“山環水抱,藏風聚氣的頂級風水格局?結果核心卻是一片被科學判了死刑的廢土?”這巨大的反差,此刻更像一個充滿惡意的殘酷玩笑。
當務之急是活下去,然後才是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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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動資金隻有五千塊,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他騎著那輛破三輪返回棲霞鎮。
鎮子不大,隻有一條主街。
林燊燊走進唯一一家掛著“老王農資”牌子的店鋪。
店裡彌漫著化肥和農藥的混合氣味。老板王有財是個精瘦的中年人,正叼著煙鬥看報紙,看到林燊燊進來,尤其是他校服上“雲城一中”的標誌,眼神裡掠過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