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的悶雷碾過燊燊盆地時,二百二十張鋼化操作台在組培中心同時亮起無菌光。青禾的鑷尖劃過培養皿,茭白莖尖分生組織在百萬倍顯微鏡下如翡翠星雲。
“去年的越冬宿根苗分株育苗情況已經很不錯了。低溫春化是農場硬傷。”他報數像機槍點射,“分株苗夠栽20萬畝了,省下五億多株瓶苗產能!”
窗外,無人移栽機的機械臂正鉗起田間新分蘖的壯苗,根須裹著母株區的改良土,精準插入新墾區的泥穴。秧針入土濺起的泥點還沒落下,後置噴頭已滋出ph值5.8的定根水——那是摻了磷酸脲的晴湖活水。
移栽機配備ph自適應係統,能根據無人機反饋的根際鹽堿數據,動態調整注水酸度ph5.5–7.0)。
草莓溫室裡,紅顏、章姬等草莓老葉在粉碎機口跳起最後的探戈。鋼刃旋成虛影,碎屑噴進剛深翻的土壤。
耿炎的手背抹過顯示屏:“有機質含量從0.7衝到0.9,抵得上好幾噸羊糞!”碎葉殘花被四十公分深的旋耕刀片卷進地層,像給新栽的黃瓜苗鋪了張腐殖質電熱毯。
育苗架上,黃瓜真葉已展成巴掌大。
林楓的ar眼鏡浮動著移栽倒計時:【距定植最優窗口期:71小時】。“根係全白,莖粗三毫米。”他指尖虛劃,五畝黃瓜區的滴灌管突然亮起幽藍標識——那是神農係統為“生機因子特供區”烙下的電子紋身。
食堂紅包牆炸出硝煙味。雷震的武裝帶壓著多摞紅封,吼聲蓋過點鈔機嘶鳴:
“新員工政審複核全優的,加這個數!”他拍下五遝鈔票,震得腳邊工具箱螺絲蹦跳。剛通過“長城”背調的坦克兵大劉,捏著紅封厚度倒吸氣:“種地比開99a坦克還賺?”
“安保隊!全勤獎翻倍!抓一個混入的‘鼴鼠’——”他拇指彈開手槍保險,“再加這個數!”嶄新鈔票拍在桌麵,震得餐盤嗡嗡作響。
“你那鐵疙瘩能犁出金穗子?”旁邊拆彈部隊轉業的老李,扳手敲著無人移栽機履帶,“看這激光導航儀!比排爆機器人精度高十倍!”履帶碾過田埂的震動傳上脊椎,大劉對著手機吼:“媽!農場的鐵牛比坦克威風!”
他下巴戳向窗外——無人撒肥機正將糞尿發酵成的有機顆粒均勻潑灑,在晨光中劃出彩虹弧線。“聞見沒?這味兒頂得上機關辦公室的普洱茶香!”
“金玉滿堂”會所的恒溫酒窖死寂。
趙公子指尖的雪茄灰跌進羅曼尼康帝杯腳。“王少那盒隋珠…真帶‘長城’鋼印?”他喉結滾動,像咽下口玻璃碴。對麵油頭男滑動手機,特供草莓的物流單在暗光屏上灼目:【承運方:蘇氏航空貨運,溫控艙編號gh7,艙內實時溫差±0.05c】。
“沒這紅果子鎮場,商務局就是丐幫開會!”油頭男戳著屏幕上的“活性酶峰值”數據,“知道協和icu特需病房競價到多少?三十萬一盒還得排號!”趙公子突然砸了雪茄:“給我接燊燊農場采購部!加價50!要帶鋼印的!”
林楓突然插話:“西瓜常規區蟲害風險升到橙色!”林燊燊指尖劃過屏幕,無人機群立刻撲向瓜田:“用蘇雲金杆菌噴霧,濃度提高五個點!”
晴湖湖麵下,鰱鱅群遊速凝滯。翻騰的菌絮裡,幾縷蒼白觸須如毒蛇探出,又倏然縮回深淵。
雷震的軍用電台突然嘶鳴:“湖底測繪完成!e7區熱源是地裂縫隙,暫無生命跡象!”林燊燊碾碎掌心的鹽堿土塊,碎屑從指縫簌簌落下,隨夜風灑向茭白田。返青的田菁在月光下翻起墨綠波浪,如同蟄伏的裝甲洪流。
防彈越野碾過農場界碑時,後視鏡裡正上演鋼鐵神話。無人移栽機群像接受檢閱的方陣,機械臂起落間掀起泥浪;高空施肥無人機拖著尾焰,在晨霧中劃出氮磷鉀的航跡;更遠處,五百畝立體溫室地基上,德國克虜伯鋼構正被吊臂轟然楔入大地。
蘇晴的加密信息在車載屏跳出:【政法大學講座推遲,速歸】。林燊燊關掉提示,目光掠過路旁宣傳欄。新貼的征兵海報被農場招聘啟事覆蓋——海報上坦克手的肩章旁印著兩行紅字:“加入燊燊鐵犁軍團,年薪二十萬起。”
他忽然搖下車窗。初春的風裹著糞肥發酵的微酸,以及隋珠溫室溢出的蜜香,灌滿車廂。這複雜的氣味在儀表盤上凝成水霧,又被他抬手抹去,像擦掉一場不足為道的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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