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鐘？拿啥敲？拿頭敲啊？”耿炎看著上方無儘的黑暗，感覺脖子都快仰斷了，“那幫黑球都自毀成渣了，毛都沒留下一根！”
那股縈繞不散的“饑餓”感，像個小鉤子，撓得人心煩意亂。明明剛飽餐一頓，實力大漲，卻被告知還得去找滿漢全席才能算真正開飯，這落差忒折磨人。
“不一定需要完整的。”林燊燊目光掃過剛才黑球消散的海域，“它們存在過，交互過，就會留下‘痕跡’。‘界域’剛得的牙口，得學會自己啃骨頭。”
他走到控製台前，手指在虛擬界麵上快速劃動，調出了剛才黑球出現到自毀全過程的超慢速回放，尤其是能量波動和規則乾擾的頻譜圖。
“林楓，老陳，聚焦它們散發同化波動和最終接收蘇晴能量注入崩潰的那幾微秒！把所有異常能量褶皺和規則漣漪給我放大！一幀幀摳！”
“蘇晴，仔細回憶你能量注入時的感覺，任何細微的滯澀感、排斥感或者……被‘品嘗’的感覺，都不能放過！”
“秦隊，用‘龍魂’的最高權限，比對我們數據庫裡所有關於未知能量實體、尤其是具備自我複製和學習能力個體的記錄，看看有沒有相似頻率！”
命令一條接一條，精準得像手術刀。
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像上了發條。雖然目標渺茫得像大海撈針，但林燊燊那種篤定的態度感染了他們。有方向，總比乾坐著被“餓”死強。
大廳裡隻剩下儀器運行的嗡鳴和鍵盤敲擊聲。
幾分鐘後。
“有了！”林楓第一個叫起來，眼睛通紅地指著屏幕上一段放大扭曲了的能量波紋，“看這個！在黑球崩潰前千分之一秒，有一個極其短暫的、頻率高得離譜的能量尖峰！它試圖把晴姐注入的那點生機能量‘打包’傳出去！但沒來得及！”
“我也捕捉到了！”老陳指著另一組數據，“規則層麵也有類似嘗試，但被‘界域’剛剛升級的壁壘本能地乾擾打斷了，隻泄露出去一丁點‘感覺’。”
蘇晴也蹙著眉開口：“我當時感覺……就像一滴水滴進了燒紅的油鍋，不僅炸開了，那油鍋好像還……咂摸了一下味道？”
咂摸味道？眾人背後又是一寒。
“能捕捉到那試圖傳出去的能量碎片或者規則碎片嗎？”赤紅炎急問。
“太難了！太細微了，而且瞬間就湮滅在環境能量裡了……”林楓搖頭。
林燊燊卻眼神一亮：“不需要捕捉完整的。有‘感覺’就夠了。”
他再次走到大廳中央，雙手虛按。
“‘界域’，新得的本事，該用了。”
“擬態它們。”
他聲音落下，整個“界域”的力量再次被調動，但這次不再是狂暴的彙聚，而是變得極其精微、巧妙。三色能量流轉，開始模擬剛才黑球散發出的那種同化波動的頻率，甚至模擬那一絲試圖“打包”生機能量的、未完成的傳輸意向！
這不是攻擊，而是做一個極其逼真的……誘餌！一個散發著“界域”和“生機”味道的、看似漏洞的陷阱！
“這能行嗎？”耿炎懷疑，“那‘網’剛吃了虧，還能上鉤？”
“它會。”林燊燊語氣肯定，“越是精密的係統，對‘異常數據’越敏感。越是得不到的‘變量’，越渴望。這是本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擬態出的能量波動如同無形的蛛網，緩緩彌漫在“界域”外圍。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毫無動靜。
“是不是被識破了？”老陳有些沉不住氣。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嗡！
毫無征兆地，就在剛才黑球消散的位置附近，空間極其輕微地扭曲了一下，仿佛一個看不見的吸管，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觸碰了一下那片擬態的能量波動！
極其短暫的一觸，幾乎無法察覺！
但足夠了！
“抓住了！”林楓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