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他心頭劇震。如果“歸零聖約”是最終解決方案，那這種吞噬淨化“網”能量的能力，就是現階段以戰養戰、快速成長的關鍵！
“彆高興太早。”林楓潑了盆冷水，“剛才能量過載差點燒了我三個輔助運算單元。這種‘進食’方式對‘界域’負擔太大，不能常用。而且，追兵學聰明了。”
果然，剩下的追兵不再盲目靠近，而是保持著距離，用遠程炮火騷擾，同時派出更多小型高速艦艇，試圖繞後包抄。
“狗皮膏藥似的！”耿炎罵了一句。
林燊燊皺眉，正思索對策，腦中突然閃過一段剛剛消化不久的“遺產”信息——關於“網”能量傳輸網絡中那些“曆史冗餘節點”的更詳細描述，其中一個節點的坐標，似乎就在他們當前航向不太遠的地方！而且那個節點因為結構古老，防禦相對薄弱，更重要的是……它似乎是一個小型幽能儲備庫！
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成型。
“改變航向！去這個坐標！”林燊燊將坐標發到主屏幕。
“去那兒乾嘛？自投羅網？”老陳不解。
“抄它老窩！順便……搞點‘餘糧’！”林燊燊眼中閃爍著賭徒般的光芒，“它們不是追得歡嗎？老子直接端了它們一個補給點，看它們還跟不跟！”
“界域”再次轉向，朝著那個未知的“冗餘節點”潛行而去。
艙室內暫時安靜下來。林燊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蘇晴默默遞過一瓶水。
“那‘歸零聖約’……到底怎麼回事？”她輕聲問，這也是所有人的疑問。
林燊燊灌了口水，感受著喉嚨裡冰涼的刺激，苦笑一下：“比想象中還麻煩。不是什麼按個按鈕就完事的玩意兒。”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簡單解釋：“它像一段最高權限的病毒代碼，埋在‘網’的係統最底層。啟動它，需要三個條件：一個特殊的‘載體’——大概就是我剛吸收的那道生命印記；一個能連接萬物本質的‘鑰匙’——就是你；還有一個能扛住‘歸零’之力反噬的‘執行者’——估計就是我這種奇葩。”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還在隱隱發光的紋路。
“啟動過程需要海量能量，而且地點必須在靠近‘網’某個核心樞紐的地方。最關鍵的是……”林燊燊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啟動後果不確定。可能讓‘網’變回乖寶寶，也可能直接把它搞崩潰，引發連鎖反應，天知道會不會把半個宇宙都‘歸零’了。”
控製室裡一片死寂。合著他們千辛萬苦找到的“終極武器”，是個搞不好就跟敵人同歸於儘甚至拉全世界陪葬的玩意兒？
“這他媽……是個燙手山芋啊！”耿炎張大了嘴巴。
“何止是燙手，”林燊燊看著舷窗外永恒的黑暗，語氣帶著一絲自嘲，“這簡直就是抱著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炸、威力多大的炸彈。”
而且，他隱隱感覺到，胸口那紋路與“網”之間那絲微弱的同源感應，似乎在隨著他吞噬幽能而緩慢增強。這讓他心裡有點發毛——彆到時候“歸零聖約”沒啟動，自己先被“網”同化成了它的高級馬仔？
“那我們現在……”蘇晴握緊了手，指尖有些發白。
“還能怎麼辦？”林燊燊深吸一口氣，強行振作精神，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山芋再燙，也得拿著！至少現在，我們知道該怎麼快速‘升級’了。先把後麵這群跟屁蟲解決了，搞點能量，然後……想辦法找到‘網’的核心樞紐所在。”
他看向林楓：“老林，從‘遺產’信息和‘心核’記憶裡交叉對比，分析‘網’最可能的核心樞紐區域。我們得找個‘風水寶地’，準備乾票大的。”
“明白！”林楓立刻埋頭到數據流中。
“界域”在星海中悄無聲息地滑行，如同潛入深海的獵手，帶著剛剛飽餐一頓的滿足與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秘密，駛向下一個狩獵場。
而它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星域之外，千璿庇護所的長老議會內，關於“林燊燊團隊襲擊護衛艦並盜走聖物後逃竄”的定性報告，已經蓋上了最高等級的絕密印章。
一場圍剿“背叛者”與“危險分子”的行動，正在悄然醞釀。
聯盟？早已名存實亡。
現在，他們是星空中的孤狼，懷裡揣著能點燃整個宇宙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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