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一郎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遞過去,順勢解釋道。
“前番平田一郎在河源縣聚賢樓辦生日宴,被李雲龍混了進去發動襲擊。
臨時憲兵聯隊的大部分軍官都死在了他手裡。
他萬萬沒想到,當時酒樓裡有個店小二,而他是我們的線人,把李雲龍看得一清二楚”
“這李雲龍長得本就紮眼,當時在酒樓裡還大張旗鼓報了名號。
“所以那店小二把李雲龍的長相記得一清二楚。
我們特高課的人照著店小二的描述繪圖。
店小二看了都說,畫出來的模樣和李雲龍本人有九成相似!”
山田一郎補充道,語氣裡帶著幾分邀功的得意。
這事要是讓李明華知道,怕是要哭笑不得。
他明明記得,當時現場的鬼子攝影師也被他當場乾掉。
相機也砸得稀爛,沒留下半點影像痕跡。
萬萬沒想到,李雲龍因為長相太過特彆,又在酒樓裡大張旗鼓報了名號。
竟被一個實際是漢奸的店小二牢牢記住,還畫出了如此相似的畫像。
看來李雲龍這一劫,真是命中注定。
筱塚一男一邊聽,一邊忍不住罵道:“八嘎!平田一郎那廢物死不足惜!
如今我蝗軍在晉南前線戰事吃緊。
他居然還敢在後方大辦生日宴會,簡直愚蠢、狂妄至極!”
罵完,他伸手拿過畫像細細端詳,隨即滿臉驚歎。
“這李雲龍竟然是一副地道的農民模樣,黝黑粗糲,完全看不出半點中高級將領的氣派啊!
土八路的用人之道,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他放下畫像,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問山田一郎。
“對了,特戰團的李明華的畫像呢?
你之前不是說,他也跟著李雲龍一起去河源縣城大鬨了一場嗎?
怎麼沒他的畫像?”
山田一郎麵露難色,無奈地解釋:“哎,這李明華當時雖也露過麵。
可他自始至終沒報過名號,現場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店小二也沒注意!
所以咱們就算想畫他的人像,也沒處找線索啊!”
“八嘎!”筱塚一男聽完,氣得狠狠拍了下石桌。
“這些土八路,真是膽大又狡猾!
勇猛得敢硬撼旅團主力,謹慎得連名號都不肯露!
他們明明是群沒讀過書的泥腿子。
可我研究了他們的戰術,偏偏又處處契合軍事理論,還很高明,實在難纏至極!”
“是啊,屬下也萬萬沒想到”山田一郎說著,高傲的頭顱不由得垂了幾分。
特戰團和獨立團連番讓他吃癟,他此刻滿心也是挫敗感。
兩人正感慨間,外麵的衛兵匆匆來報:“司令官閣下,宮田俊參謀長求見!”
筱塚一男眼神一動,瞬間收斂了怒容。
快步走進病房,一骨碌爬上病床,扯過被子蓋住身子。
還故意皺起眉頭、放緩呼吸,裝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