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賀一朗被罵得狗血淋頭。
卻隻能低眉順眼地立正聽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嗨!大隊長閣下教訓得是!但東河火車站戰況確實危急,懇請閣下明察!
話筒那頭突然陷入沉默,佐木井握著聽筒的手微微發抖。
遠處東河火車站方向傳來的隆隆炮聲透過電話線清晰可聞。
他強迫自己做了個深呼吸,試圖理清思緒。
就在這時。
報告!一個鬼子中尉慌慌張張衝進指揮部,連敬禮都忘了。
大隊長閣下,大事不好!
河原縣轄區內的15座炮樓和據點同時告急。
都說遭到八路軍主力進攻,請求戰術指導!
什麼?!佐木井手中的話筒差點滑落,他瞪大眼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15座炮樓和據點同時遇襲?
這個數字讓他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
八路軍這是要...要乾什麼?他喃喃自語,聲音不自覺地發顫。
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八路軍是要全麵反攻?
與此同時,東河火車站內。
隨著八路軍炮火突然停歇,加賀一朗長舒一口氣,抹了把冷汗。
喲西,他強作鎮定地對身旁的通訊兵說,看來土八路彈藥耗儘了。
傳令下去,讓勇士們堅守陣地,佐木大隊長的援軍很快就...
一聲脆響,站房玻璃突然炸裂。
加賀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身旁的通訊兵腦袋猛地後仰。
一顆重機槍子彈精準地穿透了他的眉心。
溫熱的鮮血瞬間噴濺在加賀臉上,帶著濃重的鐵鏽味。
加賀僵在原地,瞳孔劇烈收縮。
他能清晰地看到通訊兵額頭上那個還在冒煙的彈孔。
甚至能感受到子彈擦過時帶起的熱浪。
這是他從軍十年來,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嗅到死亡的氣息。
雙腿不受控製地發抖,膀胱一陣發緊,差點當場失禁。
加賀一朗呆立在原地,臉上還殘留著通訊兵濺出的血跡。
四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密集的槍聲終於將他拉回現實。
他抹了把臉,顫抖著望向河原縣城方向。
那裡依然一片死寂,連半點援軍的影子都看不見。
八嘎!佐木井這個懦夫!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拳頭重重砸在牆上。
難道大隊長真要眼睜睜看著他們這個中隊全軍覆沒嗎?
加賀一朗恨得牙癢癢,要是手邊有電報機。
他恨不得立刻給第215聯隊的多田一朗大佐發報,控訴佐木井的見死不救!
與此同時,特戰團一營的突擊隊已經借著八挺重機槍的火力掩護。
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東河火車站外圍的鐵絲網前。
按照魏和尚先前偵查的情報,戰士們特意帶上了幾把大鐵鉗。
他們匍匐前進,在鬼子稀疏的步槍聲中,小心翼翼地開始剪斷一道道鐵絲。
然而就在鐵絲網後方幾15米處。
幾根電線杆上的探照燈將整個區域照得如同白晝。
戰士們每剪一下鐵絲,都不得不完全暴露在刺眼的燈光下。
不時有人中彈倒地,鮮血染紅了鐵軌旁的碎石。
山坡上的李明華舉著望遠鏡,看著一個個戰士倒下,心如刀絞。
不過成才這時的特種隊也快去到那邊了!
他帶著特種中隊的戰士們如獵豹般衝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