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時分,楚雲飛一行終於回到東山鎮。
遠遠望見團部的燈火,哨兵立即跑去通報。
不一會兒,方參謀就帶著幾個營長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團座!您可算回來了!方參謀滿臉期待地迎上前。
聽說您親自去找李明華討要裝備,不知...
一旁的孫名急得直使眼色,額頭都沁出了冷汗。
可惜方參謀話已出口,隻見楚雲飛臉色驟然陰沉。
冷笑一聲:要回來?要個屁!那聲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
他隨即厲聲問道:錢伯鈞那個混賬東西在哪?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方參謀戰戰兢兢地答道:團座,您不是下令關他三天禁閉嗎?
屬下一直嚴令看守,不敢有半分懈怠
很好!楚雲飛眼中寒芒一閃,猛地拍案而起。
警衛員!去把這個混賬給我五花大綁押過來。
今天我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軍法如山!
遵命!警衛員渾身一凜,哪敢有半點耽擱,轉身就朝禁閉室飛奔而去。
他太清楚此刻團座胸中那團怒火有多旺了。
不多時,警衛員押著蓬頭垢麵、軍裝淩亂的錢伯鈞回來了。
錢伯鈞被反剪著雙手,卻還在拚命扭動。
反了天了!你一個小小的警衛員也敢動我?快鬆手!信不信我...
警衛員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隻是用槍托抵著他的後背,硬生生將他推到了楚雲飛麵前。
當錢伯鈞對上楚雲飛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時,頓時如遭雷擊。
那張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開。
完了,這架勢怕不是要借機把我給斃了?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覺得雙腿發軟,膝蓋一彎差點跪倒在地。
團座!屬下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啊!
錢伯鈞聲音裡帶著哭腔,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楚雲飛冷笑一聲,手中的馬鞭捏得咯咯作響:饒你一命?
他突然暴喝一聲,錢伯鈞!你讓誰來饒我一命?!
那聲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乾的蠢事。
老子今天在李明華麵前把這張老臉都丟儘了!
楚雲飛的聲音猶如九幽寒冰,每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刃,深深刺入錢伯鈞的心臟。
錢伯鈞渾身顫抖,褲襠處已經隱隱傳來一陣濕熱感,此刻竟被嚇得幾近失禁。
團座!我跟您南征北戰,身上還留著三處槍傷啊!您不能...不能殺我啊!
錢伯鈞涕淚橫流,聲音嘶啞地哭喊著。
他那副狼狽相,讓在場的358團軍官們都不禁心有戚戚。
唯獨方參謀暗自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這個禍害終於要遭報應了!
然而楚雲飛並未如眾人預料的那般拔槍處決,而是緩緩抽出腰間的馬鞭。
那根浸過桐油的牛皮鞭在他手中發出令人膽寒的聲。
他一步步逼近錢伯鈞,突然揚起手臂。
第一鞭就抽得錢伯鈞皮開肉綻。
你是為我流過血!楚雲飛厲聲喝道,手上不停。
但我破格提拔你當了一營長!
兩千人的精銳一營,和團長有什麼區彆?!
第二鞭抽在錢伯鈞背上,頓時綻開一道血痕。
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楚雲飛怒發衝冠。
跑到八路地盤上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