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究竟是掌握了何種點石成金的手段,才能在這西南一隅,支撐起如此龐大的民生工程?
可惜,
麵對這個問題,青年卻撓了撓頭,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
“這個……房先生,您可問倒我了。”
“王爺和上麵那些大人們是怎麼規劃財政的,我哪知道啊。”
“我隻知道,咱們黔州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這就夠啦!”
“走,我先帶李先生去掛號!”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
但房玄齡卻從青年這番話裡品出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種模式,已經深入人心。
普通百姓甚至無需關心錢從何來,隻需享受其帶來的便利即可。
這代表著一種何等強大的自信和掌控力!
眾人懷著複雜的心情下了車,走進醫院大門。
大廳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加寬敞明亮。
地麵光可鑒人,
空氣中彌漫著與校醫務室裡相似的、略帶辛辣的消毒水味。
人流量確實極大。
穿著各色服飾的男男女女,或行色匆匆。
或在長椅上安靜等待。
雖人多,
卻不喧嘩。
穿著統一白色服飾、被稱作“護士”的女子們,則在人群中穿梭,耐心地指引著病人。
長孫無忌環顧四周,心中的震驚更甚。
如此宏偉的醫院,如此眾多的醫者,按照常理,診費必然是天價。
可眼前這絡繹不絕的
平民百姓,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黔州的百姓,都已經富裕到了能將逛醫院當作家常便飯的地步?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
青年已經領著李世民來到一處標著“掛號處”的窗口前。
“你好,掛個骨科的急診。”
青年對著窗口裡的工作人員說道。
“姓名,年齡。”
“李二,年約四旬。”李世民隨口報了個化名。
“掛號費,兩文錢。”
“什麼?”
聽到這個數字,不光是李世民,連一旁的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文錢?!
在這座足以讓長安所有達官貴人都為之側目的宏偉醫院裡,看一次病的“門檻費”,竟然隻需要兩文錢?
這簡直比街邊買一個胡餅還要便宜!
震撼,
無與倫比的震撼!
這巨大的反差,讓李世民感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正在被一遍遍地顛覆和重塑。
青年麻利地付了錢,
從窗口接過一張印著字的硬紙片,遞給李世民。
他回頭看到三人那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不由得樂了,笑著解釋道:
“三位先生,是不是覺得太便宜了?”
“嘿嘿,王爺定下的規矩,無論在哪家公立醫院,掛號費都是兩文錢,童叟無欺。”
“這隻是為了方便管理,不靠這個掙錢。”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畢竟是一代雄主,
很快便從震驚中恢複了理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試探著說道:“原來如此。”
“不過,這掛號費雖低,但之後的診療、藥物,想必價格不菲吧。”
“如此看來,這醫院終究也隻是為富人開設的。”
“尋常百姓,怕是依舊看不起病。”
“想必,就算是黔州王,也做不到讓每一個人,都能看得起病吧。”
他的話語中,
帶著一絲上位者對現實的洞察與必然的判斷。
醫療資源永遠是稀缺的,想要做到普惠全民,無異於癡人說夢。
然而,
聽了他的話,青年卻搖了搖頭。
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甚至帶著幾分驕傲。
“李先生,您這話,在十年前的黔州或許是對的,但現在可就大錯特錯了。”
他清了清嗓子,像是在介紹一件絕世珍寶般,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黔州的每一個合法居民,無論男女老幼,都可以自願購買一種叫做‘醫療保險’的東西。”
“隻要每年繳納一筆不多的錢,生病住院的時候,絕大部分的費用,都可以由‘醫保’來出。”
“個人真正需要掏腰包的,其實隻是一小部分。”
“所以啊,在我們黔州,早就沒有‘看不起病’這種說法了!”
“醫療保險?!”
這四個字,
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李世民、房玄齡、長孫無忌三人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們瞬間就理解了這個概念的內核。
——集腋成裘,聚沙成塔,以萬民之微力,共濟一人之病患!
這……
這是一個何等天才,又何等大膽的構想!
房玄齡的腦子飛速運轉。
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套體係的恐怖之處。
它不僅僅是解決了百姓看病難的問題,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收攏民心的無上利器!
當所有百姓的生老病死,都與這套由官府主導的“保險”體係深度綁定時。
他們對於官府,
對於那位黔州王的擁護和愛戴,將會達到何種牢不可破的程度?
“離譜!真是離譜至極!”
房玄齡喃喃自語,
他想不出彆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個李承乾的腦子裡,
到底還裝著多少這樣驚世駭俗,卻又直指人心根本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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