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的底牌,正在一張張揭開。”
“勿謂言之不預也!”
每一個字,
都像一柄沉重的鐵錘,狠狠地砸在太極殿中所有王公大臣的心臟上。
當馬周念完最後一個字,。
個人已經虛脫,
麵色慘白如紙,那份報紙也再次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
這一次,
再沒有人去撿。
整個太極殿,
再一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可怕、更加深沉的死寂。
黔州……
那個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太子胡鬨、占山為王的叛軍集團。
居然……
居然真的掌握著如此恐怖絕倫的武器!
千裡之外,取敵國都城!
這不是神話,
不是傳說,
而是血淋淋、赤裸裸的事實!
吐蕃王城邏些。
那座雄踞高原數百年的堅城。
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之內,被徹底從地圖上抹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如同最惡毒的詛咒,
瞬間席卷了所有人的內心。
房玄齡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一生算無遺策,
輔佐李世民平定天下,製定典章。
可他窮儘畢生智慧,
也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長孫無忌的臉色從未如此蒼白過。
他看著龍椅上失魂落魄的帝王,第一次感覺到,智謀、策略,在某種絕對的力量麵前,是何等的脆弱與可笑。
其他官員也是渾身冰涼。
邏些城距離黔州的直線距離,何止千裡?
而長安城,
距離黔州的核心地帶,又有多遠?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
便如同瘋長的藤蔓,死死地纏住了大家的心臟,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
這豈不意味著,黔州……
那個逆子李承乾,已經擁有了隨時隨地,對長安發動同樣打擊的力量?!
這豈不意味著,
他們苦心經營的潼關天險。
他們引以為傲的百萬雄師。
他們自認為固若金湯的京畿防線,在這名為“乘風”的武器麵前,都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想到這裡,
所有人都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他們不怕打仗,甚至不怕打敗仗。
可他們怕死,
怕這種毫無尊嚴、毫無道理。
甚至連敵人麵都見不到,
就在睡夢中與全家老小、萬貫家財一起化為飛灰的死法!
太極殿內的氣氛。
在死寂之中,悄然發生著變化。
那些原本主戰最堅決的將領,此刻緊閉著嘴。
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那些主張安撫的文臣,此刻更是恨不得立刻跪下來。
懇求皇帝結束這場荒謬的戰爭。
他們的心思,
出奇地達成了一致。
他們不再想如何打贏這場戰爭,甚至不再去想如何保住大唐的顏麵。
他們現在唯一的念頭。
就是祈求,
祈求李世民能夠放下他那天可汗的驕傲。
立刻、
馬上與那個“逆子”李承乾講和!
原因很簡單,
這場戰爭的性質,已經徹底改變了!
它已經嚴重地、
直接地威脅到了大唐所有貴族的生命!
自古以來。
王朝更迭,鼎革之戰,無論誰勝誰負,對於他們這些站在權力頂端的世家大族而言,總有轉圜的餘地。
戰敗了,
都城守不住了,可以跟著皇帝一起南遷。
另立朝廷。
皇帝被俘了,可以擁立新君,繼續抗爭。
甚至,
就算是改朝換代。
新君為了穩定天下,也往往會選擇拉攏、安撫他們這些前朝舊貴。
隻要審時度勢,及時投誠。
家族的傳承與富貴,便依然能夠綿延下去。
皇帝可以死,但世家永存。
這是千百年來,
顛撲不破的真理。
可現在,
不同了。
李承乾手中的那個“乘風”,它不講任何規矩,不遵循任何兵法。
它甚至不屑於和你進行任何形式的博弈。
它隻負責。
——毀滅。
一念之間,
便能讓一座城池,連同城裡所有的人和物,徹底灰飛煙滅。
在這種絕對的、
不講道理的力量麵前,你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這已經不是戰爭。
而是神罰!
而那個執掌“神罰”權柄的,卻是他們曾經最看不起的、被廢黜的太子李承乾!
這場仗,
它根本就不能打啊!
一旦李承乾被逼急了,對著長安來上這麼一下……
一想到那種可能,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的府邸、他們的妻兒、他們積累了數代人的財富與榮耀,都將不複存在!
沉默中,
無數道目光,或隱晦,或焦急,或懇求。
不約而同地彙聚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
整個大唐帝國的命運。
此刻,
便係於禦座上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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