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清竹簡上那一行行用醒目墨跡寫下的文字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那雙因為常年阿諛奉承而眯起的小眼睛,在這一刻,不受控製的猛然瞪大!
【物資清單·甲字壹號】
【壹:上等精鋼,壹萬斤。用於鑄造核心反應爐內膽跟關鍵承重結構。】
【貳:優質紅銅,伍仟斤。用於鋪設動力傳輸管道跟線路。】
【叁:墨家傳承之上等良匠,叁佰名。需精通齒輪機關鑄造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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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一萬斤精鋼!
五千斤紅銅!
三百名頂尖良匠!
李賢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這,這他娘的是在造城,還是在造一座金山?!
光是這第一卷上的數字,就已經是一個能讓大秦任何一個郡守都當場昏厥的天文數字!
這還僅僅是第一卷!
他顫抖著手,繼續向後看去。
【伍:上等鐵料,十萬斤。】
【陸:堅木,五千根。】
【柒:煤炭,五萬石。】
......
一個比一個恐怖的數字,跟一記記重錘一樣,狠狠砸在李賢的腦袋上,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跟在李賢身後的那些少府官吏們,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即,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瘋了...這簡直是瘋了!”
“他要把整個少府的府庫都搬空嗎?!”
“就算是給北境大軍籌備糧草,也不過如此吧!”
李賢死死攥著手中的竹簡,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捏的發白。
他終於明白,丞相大人為何對此人如此忌憚。
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在搞什麼研發。
他是在用一種近乎瘋狂的方式,去挑戰整個帝國的官僚體係!
但短暫的震驚之後,一陣狂喜湧上李賢的心頭。
要的越多,越好!
要的越離譜,就越是給了他推諉扯皮的最佳借口!
他強壓下心中的竊喜,慢慢的卷起竹簡。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無比沉痛無比為難,心憂天下的忠臣表情。
“李...李令君......”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裝出來的沙啞和顫抖。
“這...這......恕下官直言,您這份清單,實在是......”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臣妾做不到的無奈。
“令君啊,您也是九卿之一,當知我大秦如今之艱難。”
他開始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表演。
“咱們大秦,連年征戰,北擊匈奴,南征百越,哪一處不是開銷如流水?國庫早已是捉襟見肘,日見空虛啊!”
“而且!”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沉重,“您要的這些精鋼銅料,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軍國重器!是前線將士們賴以保命的甲胄,是斬殺敵寇的利刃!”
“如今北境長城還未完全竣工,南越之地尚有蠻夷作亂,這些物資都是軍部那邊反複催要的救命東西!”
“這要是...這要是全都挪用給您,萬一,我是說萬一,邊關出了什麼岔子......”
他故意沒有說下去,隻是用一種你懂的眼神看著李源,那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個責任...你我,誰也擔不起啊!”
李賢聲情並茂,演技之精湛,足以讓戲班的優伶都自愧不如。
他看著李源那依舊平靜的臉,心中冷笑連連。
小子,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在表演完國庫空虛和軍需為重兩場大戲後,李賢終於圖窮匕見,拋出了他那枚最關鍵的軟釘子。
他換上一副假惺惺的我一定儘力的表情,對著李源一拱手。
“當然了,令君您的差事,是陛下親自交代的,下官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想辦法為您周旋。”
“隻是...您也知道,這麼大批量的物資調配,要經過層層審批,需要兵部戶部少府等好幾個衙門共同會商,最後還要呈報給陛下,由陛下親自朱筆禦批。”
他掰著手指頭,煞有介事的算著。
“這一整套規製流程走下來,絕不能有半點錯漏。依下官的經驗看,沒個十天半月,光是文書都走不出鹹陽。”
“要想讓第一批物資真正從府庫裡運出來......下官鬥膽估算一下,最快......最快,也得是......三個月之後了。”
“李令君,您就......先安心在此,稍等片刻?”
李賢說完,對著李源露出了一個老牌官僚特有的,充滿了虛偽歉意,又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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