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宗三年十月某夜
寒風掠過子牙河。
北伐軍副帥李開芳,立在獨流鎮北營轅門前,望著麾下五千火繩槍手與六千刀牌手,嗓音沙啞如鐵:
"今夜勝保大營必有疏漏。”
“達洪阿剛愎自用,瑞林膽小如鼠,孔廣順不過是個酒囊飯袋。"
他指尖叩著腰間太平軍特製的銅殼火繩槍,"傳我將令——!”
“火繩槍手每十人一隊,配火藥三斤;刀牌手隨火槍隊壓後,見旗令即衝!"
書中說明:
薊鎮戚家軍的火繩槍射手攜帶六斤火藥,包括定量發射火藥和備用火藥。
也就相當於270發子彈。
這裡大約攜帶130發的子彈。
……
子時三刻,北伐軍銜枚疾進。
良王莊大營西北角,值守的綠營兵正圍著火盆賭錢。忽聽得凍土開裂般的悶響,三丈外鹿角寨牆轟然炸開缺口,裹著紅布的太平軍如潮水湧進。
"妖兵襲營!"
八旗副都統達洪阿光著膀子從帳中衝出,劈手奪過親兵的長矛,
"火器營速燃烽火!”
“瑞林,帶你的神機營去堵西側!孔廣順——"他話音未落,一顆鉛彈擦著耳邊飛過,將身後帥旗旗杆擊斷兩截。
達洪阿反應已經夠快了,可是疏於訓練的八旗綠營兵根本反應不急。
這段時間,太平軍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狀態,包括勝保在內這些八旗綠營將領,根本沒想到太平軍會夜襲。
北伐軍一路流竄,
大部分營地已經大亂。
而且良王莊這邊的大營,主要圍剿的是直沽縣城,獨流鎮是僧王爺負責。
他們萬萬沒想到,太平軍都已經殺進了營地,暗哨卻沒有一丁點反應。
“砰、砰、砰!”北伐軍無情的開槍,子彈不要錢一樣的打進勝保大營。
李開芳讓騎兵到處去放火。
火槍兵則是遠距離開槍。
雖然大部分超出了有效射程,並沒有多少子彈殺死清軍,但是密集的槍聲和流彈,瞬間讓清軍大營炸營。
不過一瞬間,大量士兵找不到將領,將領找不到自己的士兵。
勝保被自己的手下,總兵吳燦慌亂的拉出大帳,衣服都沒有穿戴好。
冷的他直打冷顫。
直到躲進馬車,才憤怒的問道:“吳總兵,怎麼回事?敵人在哪?”
“大人,卑職也不清楚!”吳燦苦笑著回答道:“是西北角率先亂了!”
“西北角?”勝保咬牙說道:“那不是獨流鎮方向嗎?僧王爺乾什麼吃的?”
吳燦沉默不語,勝保是欽差,他可以大罵僧王爺,但是他不能附和。
勝保罵了好一會,也無濟於事,而且也沒見敵人出現,就有些莫名其妙。
吳燦怎麼也是一鎮總兵,他知道太平軍就在外麵,可是不敢出去。
因為他們自己亂了。
吳燦說完之後,勝保憤怒了,大吼道:“還不快去整頓兵馬!彆特麼敵人沒見到,自己炸營死傷慘重!”
結果吳燦剛剛轉身,又被叫住,“回來,你走了,本官怎麼辦?”
“馬上派人去聯係達洪阿都統,讓他整合軍隊,組織反擊!另外,馬上派人去聯係李撫台,讓他帶兵過來支援。”
勝保見識過李家軍的威力,一出現就嚇得太平軍慌亂起來。
所以他才有最後的安排。
吳燦也不敢遲疑,領命而去。
……
達洪阿這邊營區,他其實也是有些本事的,也沒用多少時間集合軍隊。
隻可惜,他遇到了李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