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裡突然安靜下來。
李文炳二人屏住呼吸,連燭火都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壓得矮了幾分。
001垂手站著,看不出一絲表情變化,也不知道他用了何種武器。
倒是白忠喜忍不住感慨道:“如此殺人利器,怎麼就叫剃須刀片呢?”
李文炳二人小心翼翼的看向001,可001依舊是一副僵屍臉。
畫著迷彩看不清長啥樣。
隻知道一頭精致短發。
再看右手,好似空無一物。也不知,白忠喜口中的剃須刀,是何等神物。
至少他們知道的剃須刀,不可能藏在手掌之中。更做不到殺人不沾血。
"還有要退出的麼?"
白忠喜指尖輕叩桌麵,眯起眼,露出一口白牙,"我白某人向來說一不二,兩位若有異議,現在開口還來得及。"
兩人早已被他盯得兩雙腿發顫,
謝七褲襠處赫然滲出暗色水漬,"大人!小的願效死力!"李文炳跟著"撲通"跪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白忠喜站起身,從懷中掏出油紙包,慢條斯理的展開手中油紙包,露出兩封火漆密信。"聰明人自然懂取舍。"
揚手分彆將密信擲出,
"這是給二位的投名狀——信裡的活兒辦得乾淨,榮華富貴少不了。"
待兩人顫抖著接過信件,
他突然按住李文炳的肩頭,拇指狠狠碾過對方鎖骨凹陷處:
"記住,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死"過一回的人。靜默期間若敢走漏半點風聲..."
話音未落,
另一隻手已閃電般抽出腰間勃朗寧,槍口抵在李文炳太陽穴上,
“下場就如地上之人!”
裝有消音器的勃朗寧,往右邊一偏,一槍打在謝應龍腦袋上。
下一秒,
尚未死透的謝應龍,
腦袋上出現一個血窟窿。
身體也出現條件反射,
微微顫抖,瞪直了雙腿。
仿製勃朗寧雖裝有消音器,但在寂靜的縣衙,異常清晰的傳入兩人耳中。
做完這一切,白忠喜頭也不回地吩咐:"子時三刻,魔都變天。"靴跟踏在階上的聲響,恰似死神倒計時的鼓點。
白忠喜離開許久,李文炳、謝七兩人才戰戰兢兢的癱坐在地。
要不是謝應龍的屍體在。
要不是兩人身上一股屎尿氣味。
他們還以為剛剛隻是一場夢。
……
戌時,魔都、南門。
六千“大明軍”主力集結。
“潘將軍,小心行事!”陳阿林鄭重的叮囑道:“我的大軍在身後一裡。”
“一旦有異,發出信號即可!”
“嗯,多謝陳左帥!”潘啟亮拱手感謝一句,就翻身上馬。潘啟亮出發一會,陳阿林也讓手下緊隨其後。
兩支軍隊一路往南,
一直到南麵黃浦江下遊的盧家灣、小馬橋一帶,也就是清軍南營。
中間都沒有任何阻攔。
潘啟亮心中警惕,不敢貿然進攻,後方的陳阿林眼見潘啟亮久久沒有動靜,便帶著親兵趕過來,“潘將軍,怎麼了?”
“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潘啟亮沒有遲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怎麼不對勁?”陳阿林說道:“是不是不對勁不要緊,先打了再說!”
“也對,都已經到了這裡了,怎麼也要一探究竟!”潘啟亮覺得也是這個理,他們本來就是為了試探與打破封鎖。
於是馬上讓士兵列陣。
開始向著清軍南營殺去。
一直到距離南大營不足五十米了,依舊沒有發現動靜,連暗哨都沒有。
潘啟亮怕被埋伏,讓士兵暫停前進,派出斥候進入營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