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人對我意見很大啊?”李世安微微一笑,並沒有怎麼在意。
“不敢!”西陵阿帶著嘲諷的表情說道:“隻是,李大人坑隊友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提醒一下官將軍,小心為妙!“
西陵阿再次當麵挑撥道。
“方略我已有了。”
李世安放下茶碗,不理會西陵阿,從袖中抽出一張地圖,攤在桌上,
當場解說起來,“武昌城東南臨長江,地勢低窪,我率本部人馬從東南門突破,先占蛇山,控製製高點。”
他手指劃過地圖,
“官文大人與西大人則率部從西門、北門佯攻,牽製太平軍主力。”
西陵阿盯著地圖,
突然冷笑:“李督帥好算計,東南門是武昌要害,您倒挑了個硬骨頭啃。”
“可要是您攻不進去,我們在西、北兩門白白送死?”
李世安抬眸,
目光平靜:“西大人放心,我若攻不下東南門,甘願軍法處置。”
“但西大人的綏遠騎兵擅長野戰,若能在北門截住太平軍退路,必能立下大功。”
“大功?”
西陵阿拍案而起,“一年多前大沽口,你也是這般說的吧?”
“當時就是你忽悠的僧王爺吧?”
“結果呢?僧王的精銳騎兵折損過半,我這綏遠騎兵跟著陪葬!”
官文忙起身打圓場:“西大人息怒,當年之事,朝廷已有定論。”
“如今紹圃老弟為湖廣總督,統籌全局,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李世安也站起身,朝西陵阿拱手:“西大人,當年之事,李某確有不妥。”
“但今日武昌之戰,關乎兩湖存亡,還望西大人以國事為重。”
李世安以大局為重,並沒有去解釋什麼,是僧王爺自己中計之類的。
因為西陵阿先入為主。
他現在說什麼也是白費。
還不如先口頭上認慫。
反正又不損失什麼。
西陵阿眼睛死死的盯著李世安,眼中怒火翻湧,卻又不得不壓下——
他很清楚,
此刻若與李世安決裂,自己這個欽差在這湖廣之地,連口湯都喝不上。
無他,
他來這裡一段時間了。
不僅曾某人不了他,綠營兵一盤散沙,就連八旗將軍官文也打哈哈。
可以說一事無成。
李世安主動請他和官文過來,看似幫助李世安,實際他也是有功勞的。
畢竟,嚴格來講。
他的責任更大。
他這個欽差負責的是整個湖廣軍務,李世安隻需要奪回治所即可。
剩下的責任沒有他大。
“好,我聽你的。”
想明白之後,西陵阿咬牙道,“但你若敢再耍花樣,我西陵阿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拉你陪葬!”
“西大人言重了。”李世安微微一笑:“隻要您小心謹慎,按照下官的布置去做,出了什麼事,由我一力承擔!”
“但是,下官有言在先,官大人作證,如果西大人擅作主張…。”
“那麼,一切後果自負!”
他重新坐下,手指點了點地圖,“官大人,您的綠營兵擅長守城,”
“明日攻城時,還望您多備火油、弓箭,壓製城上太平軍。”
官文點頭:“這個自然。”
“紹圃老弟,我還有個建議,咱們可以分兵三路,你攻東南,我攻西,西大人攻北,同時發動,讓長毛顧此失彼。”
李世安搖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