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阿的不給麵子,尤其是在官文意氣風發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反駁,讓官文也是惱羞成怒,兩人直接不歡而散。
最終官文上奏朝廷的折子,
也與李世安的折子一樣,不僅吹噓自己是收複武昌的主要策劃人,
還把韋俊這些太平軍主力逃走的責任,一股腦的給推到了西陵阿身上。
與此同時,曾某人、胡林翼、李孟群這些有資格上折子去軍機處,以及送到皇帝麵前的大臣,也都有暗示。
最終,隻有西陵阿自己吹噓自己,還攻擊李世安、官文兩人,說他們兩個人目無尊上,無視他這個欽差大臣。
折子先後相差無幾的時間,送到了軍機處,也送到了清文宗的手上。
……
數日後,京城,
承乾宮內燭火搖曳,清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手中握著幾份奏折。
階下站著一眾軍機大臣,有肅順、怡親王載垣、杜韓、僧格林沁、惠親王綿愉、祁寯藻、翁泰北、穆蔭等人。
李世安雖未到場,
但眾人皆知,今日議事的核心便是他與收複武昌的文武官員的封賞。隻是這個本該高興的時候,此刻氣氛卻有些壓抑。
此刻清文宗的臉,有些陰沉不定,這個喜怒表現在臉上的皇帝,誰都能看出來,他此刻臉上寫著,“朕不高興。”
隻是他不開口,一眾軍機大臣,誰也不會開口去觸這個眉頭。
“諸位愛卿,”
沉默好一會,清文宗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武昌收複,本是大喜之事,可朕看這幾份奏折,卻是滿心的不痛快。”
“先前李世安與官文等人聯名上奏的折子中,可是保證了,此戰必殺長毛偽燕王、國宗,現在一個個卻都逃走了?”
“不僅讓他們逃了,還帶著數千武昌長毛主力逃走了,這是誰的問題?”
他將奏折重重拍在案幾上,“還有官文、西陵阿、曾某人,皆在折子裡說自己功勞最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鬥過程寫的簡直是南轅北轍…。”
“另外李世安,與曾某人、官文,一個個的指責西陵阿延誤戰機…。”
“這裡麵,誰的話真,誰的話假?”
不等眾人回答,清文宗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嘲諷道:“朕看這滿紙荒唐言,倒像戲班子裡爭角兒的戲碼!”
“隻怕這些人沒有一個人的話是真的,明顯是一開始牛皮吹大了,現在不好收場,都顧著爭功推責起來了!”
清文宗言語是無差彆的嘲諷,最後眼神卻是不悅的看向僧王爺。
僧王爺本能的低頭不語。
雖然他收到了西陵阿的書信,準備幫西陵阿爭奪收複武昌的功勞。但是他不會傻到在清文宗不高興的時候開口。
眼看清文宗的語氣不對,階下眾人皆垂首噤聲,沒有一個人當出頭鳥。
好一會,
還是肅順最先反應,微微抬頭,目光掃過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的僧格林沁,又落在祁寯藻撚著朝珠的手指上。
這位當紅的軍機大臣知道,今夜過後,湖廣地區軍事高層又要大變了。
雖然實際地位不會改變什麼。
但是軍事職務調整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