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差不多6點，鬨鐘就響了起來，張偉果斷就按掉了鬨鐘。原本他還想多躺一下，睡個回籠覺，不過想到他的人任務，他的小布，還是起來去做個豐富的早餐，準備給小布一個驚喜！
廚房裡，油鍋泛起細密的油花。張偉係著碎花圍裙，準備給小布做一些油條。他起鍋燒油，這動作看著這麼流暢，隨後他把半成品油條丟進了油鍋，還好手速夠快，不然差點就被飛濺的油給燙到手臂了！
張偉看著油條，拿著長筷子，左右左右，內心想到，想不到他竟然還有做飯的天分，想不到啊！再他不間斷的努力之下，成了，嘿嘿嘿！他嘗了一口，好燙啊！嚼了幾口，果斷地吐了出來，他又做了其他的早餐，嘗了一口之後，沉思了很久很久，他就帶著垃圾出門了！
當張小布被肉包的香氣勾出臥室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愣住。
餐桌上，青花瓷碗裡的豆漿冒著嫋嫋熱氣，金黃酥脆的油條在白瓷盤裡堆成小山，四個褶皺均勻的肉包躺在蒸籠裡，就連他最愛吃卻總不讓吃的泡麵，都被細心地擺上切成星星形狀的火腿腸。
而爸爸，正圍著那條印著碎花的圍裙，拿看著豆漿發呆，等待著他兒子—張小布的出現。
“小布，來快坐，再不吃油條就不脆了。”張偉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桌布邊緣。
他太清楚往日這個時間，小布總是啃著冷掉的饅頭匆匆上學，而自己要麼醉醺醺地倒在床上，要麼陰沉著臉不發一言。
張小布的手指懸在油條上方遲遲不敢落下，眼眶突然發燙。自從爺爺奶奶在生日前夕那場慘烈的車禍中離世，家裡就像被抽走了所有溫度。
爸爸把自己鎖進黑暗，而他隻能蜷縮在角落，聽著深夜裡酒瓶碎裂的聲音，數著牆上的裂縫等天亮。此刻飄著香氣的豆漿，竟讓他想起五歲那年，媽媽用勺子吹涼粥喂他的場景。
“怎麼哭了？”張偉慌了神，快速抽出一張紙巾，折疊一下，直接擦去兒子臉上的淚珠，“是不是哪裡不好吃？我重新去買……”
張偉其實想自己做的，結果他做的油條焦了，不會擀麵，清洗豆漿機太麻煩了，煎荷包蛋的時候，蛋殼掉到鍋裡了，而且荷包蛋也焦了......最終他扔掉了這些焦炭，及時去早餐店買了這麼多早餐！
“不是……”張小布突然撲進爸爸懷裡，淚水浸透了對方的衣襟，“爸爸，你好久沒叫我小布了……”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張偉心上。
張偉明白，自從原身的老婆生病醫治無效去世之後，他就開始慢慢疏遠了小布，很多接下來的4年時間其實都是小布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照顧為主。而原身隻是沉迷於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而已。
晨光透過斑駁的窗簾灑在餐桌上，他們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張偉輕輕拍著小布顫抖的後背，突然摸到他校服下嶙峋的肩胛骨，喉嚨瞬間發緊。記憶中那個圓滾滾的小胖墩，什麼時候瘦成了這樣？
“以後每天都要好好吃早餐才行。”張偉在兒子發頂低語，聲音裡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爸爸還要學做糖醋排骨、可樂雞翅，紅燒肉，以後味道會像媽媽、奶奶做的那樣好吃！”
這句話讓張小布猛地抬頭，淚水在睫毛上凝成晶瑩的水珠。記憶裡塵封的畫麵突然鮮活起來——媽媽係著同款圍裙在廚房忙碌，爸爸從背後環住媽媽的腰，而他舉著塑料鏟子在旁邊搗亂。原來幸福的模樣，他從未忘記。
張小布在心情複雜，眼睛裡麵帶著水的情況，含淚吃了一碗泡麵和兩個肉包，這是他在這段時間內吃的幸福的時候，臉上許久沒有笑容的臉，也在淚水中有了笑意。
上學路上，張偉刻意繞開了爺爺奶奶出事的十字路口。可張小布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被路邊蛋糕店櫥窗裡的草莓蛋糕吸引，瞳孔裡的光芒轉瞬即逝。
張偉握緊小布那冰涼的小手，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清楚地記得，兩年後的某天，自己也會在這家店前被那輛紅色超跑撞成癱瘓。
肇事者卻能笑著從警局走出，繼續在酒吧摟著女人喝酒。這誰能忍，他一定要改變這個情況，讓凶手明白什麼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正義一定會到來！
“爸爸，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張小布突然停下腳步，澄澈的眼睛裡滿是不安，“是不是……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進張偉心臟最柔軟的地方。這些年，原身把痛苦化作冷暴力，讓年幼的兒子在恐懼中長大，連突如其來的溫柔都成了負擔。
“因為爸爸想明白了。”張偉蹲下身，與兒子平視，拇指輕輕摩挲著小布眼下的青影，“小布已經很乖了，比很多大人都堅強。以後換爸爸做你的後盾，好不好？”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要把餘生的承諾都揉進這句話裡。
校門口，張偉變魔術般從兜裡掏出顆草莓味水果糖。看著小布驚喜的表情，他頓時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不過還需要努力，就說道“放學彆亂跑，爸爸在校門口等你。”
張偉揉亂兒子的頭發，看著張小布蹦蹦跳跳走進校園的背影，張偉在原地佇立許久，直到那小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轉身。
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仿佛都與他無關，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慘烈的車禍畫麵，肇事司機囂張的嘴臉更是揮之不去。深吸一口氣，他邁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腳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回到家中，張偉徑直走向書房，打開那個許久未曾觸碰的保險箱。櫃門緩緩開啟，一疊疊整齊的存折和文件映入眼簾。
他將所有資料都小心翼翼地取出，鋪在書桌上，開始逐一清點。泛黃的紙頁上，記錄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爺爺奶奶車禍後的賠款、他老婆醫院的賬單，還有這些年一家人省吃儉用攢下的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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