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開著車,陸晨和張波看出張偉在車上的沉默。但是大家都默契地沒說詢問,等他們回到了公司。陸晨辦公室的冷氣撲麵而來,卻驅散不了眾人身上黏膩的汗意。
張波將公文包甩在會議桌上,金屬拉鏈撞擊桌麵發出刺耳聲響,驚得牆角的綠蘿葉子微微發顫。
“阿柯那邊出問題了。”張偉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他調出手機裡的照片,照片裡麵,阿柯與謝辰華在金璧輝煌會所一起喝酒。這照片是楊興發給張偉的,畢竟有些事情光靠嘴巴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照片裡麵,兩人臉上意味深長的笑,“臨新港區的項目早就內定給謝氏集團,他父親的腎源……是謝氏集團‘幫忙’解決的。”
空氣瞬間凝固。張亮摘下眼鏡,用衣角反複擦拭鏡片,仿佛這樣能擦去眼中的震驚。陸晨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屏幕上還停留在南恒醫藥的財務數據,此刻卻顯得無比諷刺。
張波突然一拳砸在桌上:“我他媽拿他當發小!從小一起在弄堂裡長大,他居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喉結劇烈滾動。
“我們的計劃,謝氏集團恐怕早就一清二楚。”張偉將楊興給的相關資料和照片投屏到牆上,“楊興妻子十年前被謝氏集團摘取心臟,他蟄伏到現在,就是他一個人無法擊敗謝氏集團。”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個人蒼白的臉,“但他也說了,他會扶持我們,讓我們有真正抗衡的資本,畢竟我們是有著相同的經曆!”
陸晨突然冷笑一聲,重重靠回椅子:“所以我們從獵人變成了棋子?阿柯在背後捅刀,謝氏集團看我們笑話,現在還要指望楊興的施舍?”
他調出了一個加密郵件,郵件裡麵的內容都是濃濃的擔憂,“難怪啊,我的一個朋友特意給我發了加密郵件,告訴我說,謝氏集團的水太深了,調查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他可不希望下一個在手術台的人是你!”
張亮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透著挫敗和頹廢感:“醫院那邊的假病例,說不定已經被謝氏集團掌握了證據。他們隨時能讓我們因偽造醫療文件入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們以為自己布了個局,其實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彆人的網,哎,我們還是太嫩了!”
張波抓起桌上的礦泉水一飲而儘,瓶身被他攥得變形:“我不甘心!”他踢開椅子,在狹小的辦公室裡來回踱步,“阿柯就算為了他爸,也不該把我們往火坑裡推!那些在銀行幫他做的假流水,現在都成了把柄……”
張偉說道,“大家不要慌,現在我們有楊興作為靠山,這些都不是問題,楊興會幫我們收尾,不過以後我們需要更加謹慎了!”
他又喝了一口快樂水,理了下思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咱們最需要做的就是積累實力,不斷把公司做大做強,不斷結識人脈,才能更好地與謝氏集團進行對抗!我們甚至連陳小雨都對付不了......”
陸晨也喝了一杯肥宅快樂水,沉思片刻之後,“那我們現在就是把這筆訂單好好做好,其他的事情,隻能從長計議了!”
大家看上去已經自我安慰好了,不過整個下午都處於一種低氣壓的狀態。張偉到點也去接了張小布放學。
晚上餐桌蒸騰的熱氣裡,糖醋排骨的甜香混著白米飯的暖糯,卻暖不透張偉凝結的眉峰。
他機械地夾著菜,瓷勺磕在碗沿發出細碎聲響,像極了他此刻搖搖欲墜的思緒——現在的計劃已經無法實施,不解決問題,他還有出車禍的風險,以及楊興深不可測的盤算,每一樣都快壓得他喘不過氣。
“爸爸又在數米粒啦!”清脆童音突然刺破沉默。張小布吃了一口飯之後,“上次媽媽說,你數米粒就是在想超級大難題!”孩子圓溜溜的眼睛裡映著吊燈的光,“我把我的‘聰明腦袋’借給你,它能把煩惱都運走!”
張偉喉頭猛地發緊,看著小布那充滿真誠的眼神,以及這段時間為了解決後顧之憂而對於小布生活的忽視,他的內心一陣惶恐。
“小布,要是爸爸遇到……很壞很壞的人怎麼辦?”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可孩子卻立刻挺直腰板,跑去他的玩具庫,拿出了美國隊長的盾牌和玩具水槍“噠噠”跑過來:“我保護爸爸!壞蛋來了我就滋他!”說著,還把盾牌交給了張偉,他還煞有介事地往張偉背後一站,“你舉著盾牌來保護我們的背後!”
溫熱突然漫上眼眶。張偉反手將孩子摟進懷裡,鼻尖蹭著那軟軟的發旋。張小布咯咯笑著,從褲兜掏出一顆巧克力:“吃了這個,爸爸就會變得很厲害的!上次我摔跤,老師給我吃了巧克力,傷口就不疼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珠敲打玻璃的聲音混著孩子哼的跑調兒歌,漸漸撫平他緊繃的神經。
張偉剝開巧克力的包裝紙,吃了起來,果然很美味,懷裡的小身子正有節奏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像在給一匹疲憊的馬順毛。
張偉這時候頓時感到異常的憋屈,他在腦子裡麵呼喊著係統,“,,在不在啊,我作為地府快穿局的員工,正規的地府公務員,就沒有什麼特殊能力?沒給我點什麼法寶,法術之類的麼!”
係統說道,“在啊!誰讓你菜啊!菜就要多練練啊!作為地府的臨時編製人員,竟然這麼菜!哎!阿偉!你讓我很失望啊!”
張偉可不接受係統的pua,他果斷說道,“你還彆瞎說,明明說是個簡單的人物,結果隱藏的劇情這麼多,這怎麼搞!我又沒有什麼金手指,也沒什麼強大的背景,對手是老虎,我是小強啊,這怎麼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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