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領頭的忍者見勢不妙，大吼一聲，轉身就往山林裡跑。剩下的九名忍者也如夢初醒，撒腿就逃。他們的速度極快，像黑色的影子般在樹林裡穿梭，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道士們卻沒去追。玄清道長收了法術，拂塵輕輕一甩，衣袍上的灰塵便簌簌落下，隻道袍邊角有些褶皺。“窮寇莫追，這些都是一些小角色，免得中了調虎離山計。”
張偉和趙大勇等人早已看呆了。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忍者，在道士們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掌心雷的轟鳴、冰箭的寒芒、桃木劍的金光，每一招都像傳說中的仙術，讓他們這些經曆過戰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嘴裡不停喊著“道長太厲害了”。
趙大勇湊到玄清道長麵前，恭敬地行了個禮：“多謝道長救命之恩！要是沒有你們，我們今天恐怕都要栽在這裡！”
張偉也上前一步，抱拳道：“道長們道術高深，張偉佩服。眼下京州城雖暫時安全，但日軍恐怕還會派援兵來，不如隨我們一起回京州，也好有個照應。”
玄清道長點點頭，目光望向京州城的方向：“施主所言極是。那東洋鬼子背後，恐還有陰陽師作祟，五百年前我們的師祖也曾與他們交手，把他們趕出神州大地。此次正需與諸位聯手，守護這京州百姓。”
此時玄清道長也被地上的慘烈狀況吸引，他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士兵遺體，花白的眉毛擰成一團。
這些年輕人前一刻還舉著槍呐喊著“殺掉鬼子，保護咱神州大地！”，此刻卻歪倒在血泊中，鮮血浸透的軍裝在夜色裡凝成深褐色的硬塊。
他緩緩閉上眼，右手掐出“土遁?聚陵”訣，口中默念晦澀的咒文，指尖輕觸地麵—原本堅實的土路突然像沸騰的開水般翻湧。
土層順著他的咒訣向兩側分開，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地下攪動，片刻後便隆起一個丈許寬、三尺深的土坑，坑壁平滑如鏡，連碎石都被震得滾落坑外，仿佛天然雕琢的石棺，透著肅穆的寒意。
“諸位弟兄，委屈你們先在此安息。”趙大勇滿眼紅絲，說話的聲音中帶著顫抖，抱起一名士兵的遺體。
那士兵不過十七歲，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胸口有個碗大的血洞，是被忍者的飛鏢刺穿的。幸存的士兵們紛紛上前，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瓷器，將戰友們一一放入土坑，有人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卻摸到滿臉的血汙與灰塵。
玄清道長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安魂符”，用指尖的靈力點燃，灰燼隨風飄落在坑沿，他聲音低沉而肅穆：“待驅儘倭寇，重還神州安寧，貧道必為你們立碑刻名，讓後世子孫都記取這份血債，記取你們用命護下的京州。”
張偉此時也適時說道，“我們必定會把這些烈士安放在烈士墓園，讓大家都記得他們曾經做出的豐功壯舉！”
填土時，沒人說話，隻有風卷著草葉的沙沙聲在山坳裡回蕩，偶爾傳來士兵壓抑的啜泣。趙大勇用沒受傷的左手撫過新土，指腹蹭到幾粒還帶著體溫的血痂，眼淚終於忍不住砸在土堆上。
還記得中午過來這裡的路上，這個叫“小石頭”的士兵還跟他開玩笑，說等打贏了要回家娶鄰村的杏兒姑娘，還掏出塊用紅繩係著的平安鎖，說是給未來孩子準備的，可現在，那平安鎖就掉在土坑邊，沾著血，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
一行人重新踏上回京州的路，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每個人的腳步都比來時沉重。
玄清道長走在最前麵，拂塵輕輕掃過路邊的雜草，眼神裡滿是憂慮；張偉雙手背在身後，在思考要不要拜師學點拳腳功夫，現在他就是一個防禦強大的法師啊；趙大勇則是腰間帶著2把手槍，5枚炸彈，手上拿著一把機槍，謹慎地看著四周的地形。
剛走了半個時辰，玄清道長突然停下腳步，拂塵猛地指向前方：“不對勁！此地氣場紊亂，有陣法的痕跡！”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前麵的土路平平無奇，路邊的鬆樹卻透著詭異的規整。
五棵鬆樹呈“梅花狀”分布，東、西、南、北、中各占一角，連枝頭的鬆針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傾斜，地麵上的草葉更是像被人精心梳理過，連一片雜亂的枯葉都沒有，隻有幾隻甲蟲在草葉上爬動，卻始終繞著鬆樹外圍，不敢靠近半步。
“是五行困殺陣！”玄虛道長快步上前，蹲下身撥開草葉，隻見土層下隱約露出淡金色的符文，符文間流淌著微弱的黑氣，是東洋陰陽術特有的氣息。
“你們看這樹木方位—東屬木、西屬金、南屬火、北屬水，中間那棵老鬆樹下壓著塊青石板，石板下埋著五行陣眼，正是《道門陣法錄》裡記載的凶陣！”他抬起頭，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
“此陣既是困陣，又是殺陣，踏入者會被五行之力纏身，木刺穿體、烈火焚身、金刃裂骨都是常事，更可怕的是陣眼能吸收人的生氣，讓被困者越打越弱，就算是十位金丹修士聯手，也得耗上半個時辰才能破陣，我們這群人貿然進去，不出三刻鐘就得全葬在這裡，連魂魄都得被陣法吞噬。”
張偉心裡一沉——果然是日軍陰陽師的後手！他們白天被道士的道術打怕了，竟布下這種死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他剛想提議派兩名士兵繞去側麵探查，玄清道長已擺了擺手：“繞路！從南邊的山林穿過去，雖多走兩裡地，卻能避開此陣。東洋陰陽師擅長用陣法設伏，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
躲在三十步外鬆樹上的五位陰陽師，將這一切看得真切。為首的佐藤彥一捏著式神符的手指泛白，指節因用力而變形，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細密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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