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日子剛太平了沒幾天,林風還在琢磨《仙家雷劫錄》裡的渡劫法門,陳雪也在整理之前搜集的法器,院子裡的老母雞正悠閒地刨著土,連狗都趴在門口曬太陽,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
可這天中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平靜,村東頭的李大叔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額頭上全是汗,氣喘籲籲地喊:“林風!陳姑娘!不好了!西邊月牙溝出事了!”
林風趕緊放下手裡的書迎上去:“李大叔,彆急,慢慢說,月牙溝怎麼了?”
“怪病!”李大叔咽了口唾沫,臉色發白,“月牙溝的村民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渾身長滿白毛,一到晚上見了月光就發狂,跟野獸似的撲人咬人!現在村裡已經封路了,不敢讓外人進去,也不敢讓病人出來!”
“渾身長白毛?見月光發狂?”陳雪皺起眉頭,手裡的桃木劍下意識握緊,“這聽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病,倒像是被邪祟纏上了。”
林風也覺得不對勁,普通的病哪會讓人長白毛、變野獸?他立刻回屋拿起背包,裝上鎮魂玉、符紙和法器:“走,我們去看看。”
陳雪也迅速收拾好東西,兩人跟著李大叔,一路往西趕。月牙溝離村子有十幾裡地,是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落,平時挺太平的,沒想到突然出了這種事。
趕到月牙溝村口時,果然見幾棵大樹橫在路中間,幾個壯實的村民拿著鋤頭守在那兒,臉上滿是戒備。看見林風他們,為首的村長老王頭趕緊迎上來,眼眶通紅:“林風老弟,陳姑娘,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村就要完了!”
“王村長,先讓我們進去看看情況。”林風沉聲說。
老王頭連忙點頭,讓人挪開擋路的大樹,領著他們往裡走。村裡靜得可怕,家家戶戶都關著門,窗戶也糊得嚴嚴實實,偶爾能聽見屋裡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氣氛陰森得讓人心裡發毛。
“得病的村民都被我們鎖在村西頭的柴房裡了,不敢放出來。”老王頭聲音發顫,“已經有三個村民被咬傷了,現在也開始長白毛,我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鎖起來,等著你們來想辦法。”
林風跟著他走到村西頭,遠遠就聽見柴房裡傳來“嗚嗚”的低吼,像是野獸的嚎叫,又帶著人的痛苦掙紮。走近了一看,柴房的木門被粗鐵鏈鎖著,門縫裡能看見幾雙泛著紅光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外麵。
“你們看。”老王頭指了指門縫,林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裡麵的村民渾身長滿了灰白色的長毛,頭發亂糟糟地糾結在一起,指甲變得又尖又長,像是野獸的利爪,正瘋狂地抓撓著門板,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陳雪看得心裡發怵:“這到底是什麼怪病?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走了過來,是村裡的村醫張大夫。他歎了口氣,遞過來一個裝著井水的瓶子:“林風先生,陳姑娘,這病是從村東頭那口老井開始的。三天前,有村民喝了老井的水,當天晚上就開始發燒,第二天身上就冒出了白毛,到了晚上見了月光,就徹底發狂了。現在村裡凡是喝了井水的人,都得了這病,沒喝的暫時沒事。”
林風接過瓶子,打開蓋子聞了聞,井水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算不上難聞,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鎮魂玉,剛碰到玉墜,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發燙,像是揣了個小火球。
“不好!”林風心裡一沉,鎮魂玉隻有遇到強烈的妖氣或者邪祟時才會有反應,而且這次的反應這麼強烈,說明井裡的東西不簡單。
他快步走到村東頭的老井邊,這口井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井口用青石板蓋著,周圍長滿了青苔。剛靠近井口,鎮魂玉燙得更厲害了,甚至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井裡往上冒,順著毛孔往骨頭縫裡鑽。
“這妖氣……好熟悉。”林風皺著眉,仔細分辨著這股氣息,“是黃仙的氣息,但比黃三太爺的陰冷多了,帶著一股血腥味。”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黃色的光影突然從旁邊的大樹上跳下來,正是黃三太爺。它臉色凝重,盯著井口,眼神裡滿是忌憚:“不是普通的黃仙,是‘白毛黃仙’!”
“白毛黃仙?”陳雪疑惑地看著它,“那是什麼東西?”
“是我們黃仙裡的異類。”黃三太爺的聲音帶著一絲咬牙切齒,“正常的黃仙修行靠的是積功德、吸靈氣,可這白毛黃仙不一樣,它修行的是邪術,專門吸食人血和生魂來提升修為,性子殘暴得很,是我們黃仙一族的恥辱。”
它頓了頓,補充道:“這東西最邪門的地方就是能汙染水源,凡是喝了它汙染的水,就會被它的妖氣侵蝕,慢慢長出白毛,失去理智,變成隻知道咬人吸血的怪物,而且見了月光之後,妖氣會更盛,發狂得更厲害。”
“那它有什麼弱點?”林風趕緊追問,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村民,除掉這白毛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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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修行邪術,陰氣極重,最怕的就是‘陽火’。”黃三太爺說,“所謂陽火,就是正午時分的太陽,那時候陽光最盛,陽氣最足,能克製它的陰氣。除此之外,朱砂、桃木這些至陽的法器也能傷到它,但想要徹底除掉它,最好還是在正午時分動手。”
老王頭和張大夫聽得一臉懵,但也知道這白毛黃仙是罪魁禍首,趕緊問:“林風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村裡還有不少人沒得病,可也不敢喝水,再這麼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林風安撫道:“王村長,你們彆急,先讓沒得病的村民搬到村西頭的空屋裡,遠離這口老井,暫時彆喝村裡的水,我們會想辦法解決。”
他轉頭看向黃三太爺,眼神帶著審視:“你怎麼會這麼了解白毛黃仙?而且看你的樣子,好像跟它認識?”
黃三太爺的臉色暗了暗,聲音低沉:“何止是認識。這東西當年和害死老獵戶的那隻穿山甲野仙是一夥的,當年我報了仇之後,就一直在找它,可它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想到躲在了這兒,還修煉出了這麼陰毒的邪術。”
這話一出,林風心裡就明白了。難怪黃三太爺反應這麼大,原來這白毛黃仙不僅是黃仙異類,還是他的仇人同夥。
“這麼說,它躲在這兒,說不定也和黑老太太有關?”陳雪猜測道,“畢竟黑老太太一直在找幫手,這種邪性的仙家,正好合它的胃口。”
“很有可能。”黃三太爺點點頭,“白毛黃仙怕雷劫,黑老太太又能給它提供庇護,它們聯手的話,對我們來說更麻煩。而且這東西吸食了這麼多人血,修為肯定提升了不少,想要對付它,沒那麼容易。”
林風蹲在井口邊,往下看了看,井裡黑漆漆的,隻能看到一點微弱的反光,那股陰冷的妖氣越來越濃,鎮魂玉燙得他胸口都有些發麻。
“現在是下午,離正午還有十幾個時辰。”林風盤算著,“我們得先想辦法控製住病情,不能讓更多人被感染,也不能讓柴房裡的病人傷到人。”
陳雪從背包裡拿出幾張符紙:“我這裡有安神符和驅邪符,先貼在柴房門口,應該能暫時壓製住他們身上的妖氣,讓他們平靜一點。”
說著,她走到柴房門口,拿出朱砂筆,在符紙上快速畫了幾道符文,然後將符紙貼在門板和門框上。符紙剛貼上去,就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柴房裡的低吼聲果然小了一些,抓撓門板的聲音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管用了!”老王頭臉上露出一絲希望,“太好了,陳姑娘,你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