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林風扯下脖子上的半塊鎮魂玉，使勁朝黃三太爺扔過去。幾乎就在脫手的瞬間，他攥緊桃木劍衝向灰無常，劍尖直逼對方麵門。
灰無常下意識往旁邊一躲，餘光瞥見黃三太爺抬手接住玉佩，壓根沒多想——在他眼裡，這老東西早就被鎖鏈纏得沒了還手之力。可下一秒，黃三太爺突然將兩塊玉佩狠狠往一塊兒對，動作又快又狠，跟要把玉捏碎似的。
“嗡——！”
刹那間，一道刺眼的白光從玉佩裡炸出來，亮得人睜不開眼。這光比單獨用半塊玉石強了十倍都不止，整個灰仙洞跟被太陽照透了似的，連石壁縫隙裡的陰影都被掃得一乾二淨。
“啊——！”灰無常正好被白光掃了個正著，當場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身上的灰毛跟被火燒了似的，“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膚，看著就跟被剝了層皮似的。
黃三太爺哪會錯過這機會？他猛地一掙，纏在身上的鎖鏈“哢嚓”斷成幾截。借著白光的掩護，他跟道黃色閃電似的撲過去，一爪子狠狠拍在灰無常胸口。
“砰！”
灰無常像個破麻袋似的撞在石壁上，順著牆滑下來時，“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濺在地上冒起絲絲白煙。
合在一起的鎮魂玉懸在半空中，光芒慢慢變得柔和，卻透著股不容抗拒的勁兒。洞裡頭的蝕魂霧跟見了太陽的冰雪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了，連帶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之前那股子腐臭味兒漸漸散了。
林風盯著玉佩，突然感覺一股暖流順著胳膊往身體裡鑽。他愣了愣，低頭看自己的手——剛才用玉時被反噬弄出的紅痕，這會兒居然消了，連帶著心口那股子悶疼都輕了。更奇的是，黃三太爺附在他身上時總有的那點排斥感，也跟被溫水泡過似的，淡得快沒了。
“這才是鎮魂玉的真本事……”黃三太爺的聲音從他身體裡傳來，帶著點發顫的震撼，“不光能清陰邪，連咱仙家身上的戾氣都能壓下去。老輩人說這玉能鎮百邪，果然沒吹牛。”
那邊灰無常緩過口氣，眼睛直勾勾盯著懸在半空的玉佩，裡頭閃過絲狠厲的貪婪。他掙紮著往玉佩那邊爬，爪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剛挪了兩步，就被玉佩散出的光彈了回去，跟被人踹了一腳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次，他再也沒爬起來，眼睛瞪得溜圓，胸口起伏了兩下就徹底不動了，嘴角還掛著沒咽下去的黑血。
林風走到灰無常身邊，用桃木劍戳了戳，確認人真沒氣了，才鬆了口氣。他抬頭看向懸著的鎮魂玉，那玉在光裡流轉著溫潤的光澤，看著就像有了生命似的。
“這玉……咋弄下來？”他試探著問。
黃三太爺的聲音帶著點笑意：“你試試用意念叫它。這玉認主，現在兩塊合到一塊兒，估計隻聽你招呼了。”
林風半信半疑，在心裡默念：“下來。”
話音剛落，那玉佩就跟長了腿似的，慢悠悠飄到他麵前，輕輕落在他手心裡。玉身暖暖的，帶著股讓人安心的勁兒，比剛才單獨拿半塊時沉了不少，卻出奇地趁手。
“真成了！”林風心裡一喜，把玉佩攥得緊緊的，“有這玉在，黑老太太那邊是不是就好對付了？”
“不好說。”黃三太爺的聲音沉了沉，“這玉能克陰邪，可黑老太太修的是旁門左道，手裡說不定有能扛住玉光的邪物。而且萬魂壇要是啟動了，陰氣重得能壓過玉的陽氣，到時候這玉能不能管用，還兩說。”
林風想起刺蝟和黃三太爺之前的話，心裡那點輕鬆勁兒又沒了：“萬魂壇到底是啥？黑老太太弄這東西，到底想乾啥？”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黃三太爺歎了口氣，“隻知道那壇子裡養著上千個枉死鬼，黑老太太想借月圓之夜的陰氣，把這些鬼魂煉成‘萬魂煞’，到時候彆說仙家，就是山神爺來了，都未必鎮得住。”
他頓了頓，聲音裡多了些後怕：“剛才灰無常說你爺爺當年跑了，我現在琢磨著，你爺爺說不定早就知道這事兒，當年砸石碑，就是想斷了黑老太太聚陰的路子。”
林風心裡一動：“那石碑是聚陰用的？”
“嗯，那石碑底下埋著條陰脈，黑老太太靠著石碑引陰氣，才把萬魂壇養起來的。”黃三太爺道，“你爺爺砸了石碑，等於斷了她的根，她能不恨你爺爺嗎？”
林風摸了摸懷裡的玉佩，突然想起灰無常死前那眼神，心裡咯噔一下：“這玉合到一塊兒，除了能淨化陰邪，還有彆的用處不？灰無常剛才看這玉的眼神，不像是怕，倒像是……想要。”
“你不說我還忘了。”黃三太爺的聲音嚴肅起來，“老輩人傳過，鎮魂玉合璧後，能打開‘陰陽路’的入口。據說那路一頭通陽間，一頭通地府，中間藏著不少寶貝，也藏著不少凶險。黑老太太要是知道這茬，怕是更不會放過你了。”
林風心裡直發毛——本來隻想查清爺爺的事，沒成想牽扯出這麼多門道，現在還被卷進了萬魂煞和陰陽路的渾水裡。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灰無常的屍體，又想起那捧散了的黑灰，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沉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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