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軍區南側相鄰的是滄源市,市中心熱鬨非凡,人行道上人流如織,或是行色匆匆或是閒庭信步,車輛川流不息但井然有序,各大商場推廣著店麵的新商品。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乾淨整潔的街道上,給每一塊石板、每一麵櫥窗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樹木鬱鬱蔥蔥,綠葉間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沿街的店鋪大多敞開著大門,迎接著過往的行人。咖啡館門前,年輕的小姐妹們舉著咖啡杯對著門麵拍照打卡。
書店的櫥窗裡,新到的書籍整齊排列,吸引著愛書之人駐足翻閱,尋找心靈的慰藉。
街道的一角,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氣,那是各種各樣的小吃攤,有的用彩色的遮陽傘遮陽擋雨,有的則是簡易的推車或三輪車,上麵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招牌和彩燈,是烤串、煎餅果子、臭豆腐、糖葫蘆等多種美食交織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小吃攤前時而有發著傳單的年輕人,“遊泳健身了解一下。”
“精裝修大產權學區房了解一下。”
一陣陣吆喝聲也成了城市獨特的風景。
孩子們在父母的陪伴下,或騎著自行車在寬敞的街道上穿梭嬉戲,或手持彩色氣球,在歡聲笑語中追逐打鬨。
遠處,偶爾可見幾位老人在公園的長椅上悠閒地曬太陽,他們或閉目養神,或輕聲交談,享受著晚年生活的寧靜與安詳。
...
然而,這份寧靜被天際猛然劃過的一抹銀色光芒所撕裂,緊接著,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一位身攜冰晶之劍的青年自天而降,他便是內心已被黑暗惡魔徹底吞噬的邢明淵。
在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要讓手中的利劍飽飲鮮血,大開殺戒,無所顧忌。
人們驚訝地望著這從天而降的青年,未等回過神來,邢明淵已經揮劍相向。
第一劍,邢明淵朝著城市中央向下劈砍,劍光接觸地麵,道路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吞噬,一條裂紋瞬間蔓延、擴張。
裂縫如同蜘蛛網般擴散開來,隱藏在裂紋中的冰霜如同一根根細細的蛛絲,地麵逐漸凍結變得更加脆弱,周圍的路麵開始微微下沉,發出沉悶的聲響,如同大地深處的歎息。
大地凹陷,周圍的建築物、車輛甚至行人都仿佛失去了支撐,開始搖搖欲墜。
人們的驚呼聲、車輛的緊急刹車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恐慌與不安。
十八輪貨櫃車的鋼鐵之軀在傾斜三十度的坡麵上打滑,摩天大廈鋼化玻璃幕牆在扭曲中迸裂成鑽石雨,咖啡廳的遮陽傘與共享單車同時墜入突然張開的黝黑喉管。
"轟隆——"
一座七層寫字樓先是從中間折成v字,繼而如被無形巨手揉皺的紙團般坍縮。鋼筋從混凝土屍骸中刺出,在墜落過程中被某種力量擰成麻花狀。
逃生的人群尚未跑出十米,腳下人行道便如融化的太妃糖般塌陷,尖叫與金屬扭曲聲墜入深淵時,甚至帶起地底腐殖質的腥鹹氣息。
塌陷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有一隻巨大的手從地底伸出,無情地撕扯著這座城市的一角。
塵土飛揚,碎石滾落,原本堅固的地麵變得支離破碎,露出了深邃而漆黑的空洞。地表的一切被吞噬,消失在塌陷的深淵之中。
寒冰繼續蔓延,人群、車輛仿佛在已經碎裂的玻璃棧道上逃生。放眼望去,一幢幢高樓大廈轟然倒塌,陷入地下,消失於視野。
當最後一棟摩天大樓如折頸天鵝般墜入地淵,邢明淵嘴角微微上揚:"多美啊……這親手粉碎的琉璃世界。"
喉間溢出的笑聲混雜著冰晶碰撞的脆響,在永夜降臨前的最後時刻,他張開雙臂擁抱虛無——畢竟在螻蟻的夢境裡,神隻本就可任意重塑天地經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