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婷邊做飯邊想著如何跟林岩交代,突然多出這麼個孩子,其他人不可能不發現,隻是不知憑自己與林岩的關係能不能讓他幫忙想辦法了。
做好晚飯後,鐘婷呼喊著:“洛洛吃飯了。”
兩人在餐桌吃飯,複生則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們。
鐘婷為男孩兒夾了一塊牛肉,“洛洛,這麼多天悶在家裡也待膩了吧,要不要跟著媽媽出去一趟。”
“去乾什麼?”
“我想為你進行身份登記,到時候你有自己身份了就可以自由出入,再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了。”
“不要。”
“不要?為什麼?”鐘婷沒想到男孩兒會拒絕。
“我不想出去。”
“可你不能永遠呆在這個房間裡,你將來還需要上學,需要...”
“我說了我不要出去!”男孩兒大喊了一聲。
鐘婷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這孩子的任性完全是遺傳了媽媽。
晚餐結束後,鐘婷洗完碗筷後又來到二樓書房,對男孩兒耐心相勸了近一個鐘頭,可男孩兒一直無動於衷,一直自顧自地玩弄手中的遊戲機。
鐘婷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奪下男孩兒手中遊戲機,“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話!”
隨後,鐘婷又故意將語氣放緩,“洛洛,前一陣你剛過完十歲的生日,你現在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再任性下去。”
然而,鐘婷沒想到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徹底激怒了眼前的男孩兒,“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出去的!把遊戲機還我!”
鐘婷忍不了他這無理的舉動,複生可從來不會和自己大喊大叫。一氣之下,鐘婷打了男孩兒一個耳光。
男孩兒捂著臉,眼角流下淚水。
“對不起洛洛,我...”
“我的媽媽從來不會打我。”男孩兒抽泣著說,“你演不下去了,是嗎?”
一這句無疑讓鐘婷覺得是晴天霹靂,她緊張地說:“你說什麼呢?洛洛...”
男孩兒冰冷地看著鐘婷:“我看過你寫的東西,你稱呼我是原住者,說什麼我與你們有同樣的習性。雖然我不太懂你要表達什麼,但我覺得你好像把我當做小白鼠一樣故意飼養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所以過來陪你,是因為我要假裝對這裡的人習性進行研究,發表論文。要不然他們不會讓我過來的。”
“你彆再演了,你是不是外星人?是不是故意偽裝成我媽媽的樣子?我媽媽已經死了,對不對!”男孩兒越說越激動,“還有,我根本不叫什麼洛洛,我叫李思辰!”
鐘婷想起自己懷孕時曾經和丈夫討論過孩子叫什麼名字,李研斌提議叫李思辰,沒想到在平行世界李研斌不僅不包容自己脾氣,就連孩子叫什麼最終也要他來定奪。
“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摘下頭盔的一瞬間我確實誤以為你是我母親,可當我看清你長相時卻發現有些不對,我媽媽比你要年輕漂亮,不過我也感歎你們外星人做的模具確實很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為了試探你我故意說那天是我生日,但其實半個月前我剛過完生日,我媽媽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忘記。
我又在蛋糕上插了十根蠟燭,你就以為我當年是十歲,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媽媽。
我曾經看過納粹集中營屠殺俘虜時就是把那些人騙出房門,然後進行屠殺。
你今天想讓我走出房間一定就是想殺我!當初為了博得你的信任我還要大口吃下已經變質的蛋糕。這麼長時間的偽裝讓我受夠了!”
由於這個世界的“鐘婷”沒有長期被極端環境和藥物摧殘,相貌上確實要比眼前的鐘婷顯得年輕,這一點也是男孩兒發覺異常的重要因素。
鐘婷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孩子早已知道事情真相,難怪第一天自己返回基地時他沒有哭鬨。
男孩兒突然拿起水果刀吼道:“即使要我死,我也要殺死你這個外星人來陪葬!”說完,便向鐘婷走去。
鐘婷後退幾步,來到走廊,“思辰,你彆這樣,先把刀放下。”
複生聽到爭吵聲早已來到二樓的樓梯口處,看到男孩兒拿刀對著母親,複生瞬間挺身而出,矗立於鐘婷麵前,意圖阻擋那名男孩。
“你不準傷害媽媽!”
男孩麵對複生的喝止愈發憤怒,他用另一隻手抓起一旁的棒球棍,對著複生的頭顱展開了猛烈敲擊。
“思辰,住手!”鐘婷焦急地呼喊,試圖推開擋在前麵的複生。而男孩卻趁這空隙,猛地向前一躍,意圖用鋒利的刀刃直刺鐘婷。
複生眼疾手快,瞬間反應,猛地衝向男孩,緊緊抱住他。在激烈的掙紮中,兩人失去了平衡,一同滾落樓梯,場麵一時失控。
“不!不!...”
複生的機械頭骨在劇烈的撞擊下裂開,暴露出內部閃爍著微弱火星的破損電路,一隻眼球黯然無光,無法再睜開。
他艱難地用另一隻尚能活動的眼睛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碎:鐘婷緊緊地將那個男孩摟在懷中,她的聲音因極度悲傷而變得嘶啞,哀嚎著。
就在兩人翻滾下樓梯的過程中,男孩手中的水果刀竟陰差陽錯地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染紅了衣襟。
男孩的身體在一陣劇烈的抽搐後,漸漸地失去了所有的動靜,隻留下一片死寂。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無儘的哀傷與絕望。
“不!不!”
鐘婷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看到鐘婷悲痛的樣子,複生眨了眨僅存的右眼,用極其微弱地聲音說:“對不起...我永遠不能取代你真正的孩子...”
隨後,複生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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