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撞開的巨響讓喧鬨為之一滯。啃食牛腿的咀嚼聲停了下來,所有目光齊刷刷地刺向門口的不速之客。
武玉誠一步踏入,目光如炬,越過那龐大的身影,直刺欒興隆:“你們把於曼藏哪兒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於曼?”欒興隆誇張地拖長了調子,雙手插進褲兜,肩膀一聳一聳,帶著一種小人得誌的輕佻,搖搖晃晃地向前踱了兩步,皮鞋敲在地磚上,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響,“我欒興隆長這麼大,還沒受過昨晚那樣的屈辱!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嗯?”
他走到武玉誠跟前,伸出手,用油膩的指尖挑釁地拍了拍武玉誠的臉頰,發出輕微的脆響,“你不是厲害嗎?你再打呀?”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武玉誠臉上。
包間裡的空氣瞬間緊繃如拉滿的弓弦。
武玉誠下頜的線條繃緊如岩石,眼神卻沉靜得可怕:“你放了於曼,我自會任你處罰到解氣為止。”
每一個字都清晰、沉重,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承諾。
“哈哈哈哈——”欒興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狂笑,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擠了出來,“你以為在拍電影?我們就把那小姑娘藏在這裡等你來救?哈!”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欒興隆的猥瑣氣息。
他猛地收住笑聲,臉上隻剩下刻毒的嘲諷,“她下午就已經被我們賣到鄉下去了!哈哈哈!”這惡意的宣告如同重錘,狠狠砸下。
“你說什麼!”武玉誠眼中壓抑的平靜驟然碎裂,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意如實質般噴薄而出,瞳孔深處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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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興隆被他眼神中的凶戾嚇得一哆嗦,囂張氣焰瞬間熄滅,下意識地連退幾步,倉皇躲到那仍在慢條斯理啃著牛腿的巨漢身後,聲音都變了調:“福哥!昨天就是他打的我!”
一直沉默如山嶽的福哥,終於放下了手中啃得隻剩骨頭的牛腿。他沒有看欒興隆,甚至沒有看武玉誠,隻是拿起桌上的酒瓶,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
粗壯的喉結上下滾動,濃烈的酒氣彌散開來。他依舊穩穩坐在那裡,仿佛眼前的一切騷動隻是蚊蠅嗡鳴。
武玉明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近乎謙卑的笑容,緩步走到巨大的圓形餐桌旁,姿態放得極低。
他拿起桌上半空的酒瓶,小心地往一個乾淨的玻璃杯裡倒了滿滿一杯酒,雙手恭敬地遞到福哥麵前。杯中的酒液在燈光下蕩漾著琥珀色的微光。
“福哥,”武玉明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懇求,“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小孩子可是無辜的,求您高抬貴手,放了那女孩兒吧。”
他微微屈身,姿態放得極低。
福哥龐大的身軀紋絲未動,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眼前的人隻是一團空氣。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又抓起一塊新的牛腿,塞進嘴裡,撕扯下一大塊肉,咀嚼聲沉悶而有力。
包間裡隻剩下這令人窒息的咀嚼聲。
武玉明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咬了咬牙,再次向前邁了極小的一步,身體躬得更深,聲音幾近耳語:“福哥……”
“砰——!”
福哥的那隻牛腿猛地砸在武玉明的天靈蓋上。
武玉明隻覺眼前金星狂舞,耳朵裡嗡鳴一片,仿佛整個天靈蓋都在這一擊之下碎裂開來。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便像被抽掉了骨頭的口袋,直挺挺地向後栽倒,重重砸在地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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