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來自西北側的劇烈爆炸震動,讓“深磐之心”內剛剛燃起的鬥誌險些被恐慌撲滅。所有人第一時間抓起武器,衝向各自的防禦崗位。
林澈和李瑾最快速度衝到西北觀察孔。想象中的大軍壓境並未出現,但外麵的景象卻讓人倒吸一口涼氣——不遠處的一段山體斜坡發生了大麵積滑坡,泥土碎石傾瀉而下,幾乎堵塞了半條山澗,揚起的塵土尚未完全散去。
“是爆炸!我看到了火光!”哨塔上的觀察員聲音發顫地確認。
不是自然塌方,是人為的爆破!
“他們炸山想乾什麼?埋了我們?”陳浩握著斧頭,緊張地望著被堵塞的溪流方向。
林澈仔細觀察著滑坡體及其周圍,眉頭緊鎖:“不像是要直接埋入口…看滑坡的方向,更像是…想改變溪流的走向,或者…堵住我們的某條潛在出路?”他想起之前探索時發現過那條山澗似乎通往一個隱蔽的裂隙。
這是一種示威,也是一種試探,更是另一種形式的施壓——展示他們擁有破壞地形的能力,並且隨時可以切斷你的水源或退路。
“混蛋!這幫隻會躲在下水道的臭蟲!”陳浩怒罵。
然而,預想中的連續爆破或後續攻擊並沒有到來。山林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隻有塵埃緩緩飄落。對方似乎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們:十二小時的倒計時絕非戲言,並且他們有能力從任何意想不到的方向發起攻擊。
這次爆破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卻極大地加劇了心理壓力。據點內的氣氛更加凝重。
“不能等了。”林澈沉聲道,眼神銳利,“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我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主動突襲黑石營地上。必須做多手準備。”
他立刻召集核心成員:“我們需要盟友。這片山區不可能隻有我們和‘鷂鷹’。”
李瑾點頭:“下遊以前有幾個小聚落,更遠的山坳裡可能也有幸存者。但…‘鷂鷹’肆虐這麼久,他們要麼被吞並了,要麼藏得更深,恐怕不會輕易相信外人。”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也要嘗試。”林澈態度堅決,“我們必須讓他們明白,‘鷂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覆巢之下無完卵。唐誌強,你和我父親那一輩的老獵人都熟,你知道哪些地方最可能有老輩人留下的隱蔽點嗎?”
唐誌強沉吟片刻,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幾個位置:“這幾個地方,易守難攻,又有水源,以前鬨土匪時老鄉們常去躲。如果還有人,很可能在這些地方。”
“好。”林澈下定決心,“李瑾,你帶陳浩和另外兩個身手好的,立刻出發,去最近的兩個點探查。不要暴露,以觀察和嘗試接觸為主。如果發現幸存者,表明我們的身份和來意,告訴他們‘鷂鷹’的威脅和我們的發現,邀請他們聯合自保。”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告訴他們,我們不需要他們來我們的據點,隻需要在‘鷂鷹’進攻時,他們能從側翼騷擾,或者在我們發動對黑石營地的攻擊時,幫忙製造些混亂分散注意力。事後,戰利品可以共享,‘鷂鷹’的威脅解除後,大家可以互通有無。”
這是一個相對務實且對雙方風險都較低的合作方案。
“明白。”李瑾立刻點頭,沒有多餘廢話。
“另外,”林澈看向蘇晚秋,“晚秋,你試試看能不能修複那台舊無線電,調整到常見的應急頻道循環廣播我們的警告和結盟提議。範圍不用大,覆蓋附近山區就行。注意加密,彆讓‘鷂鷹’輕易截獲和定位。”
“我儘力。”蘇晚秋推了推眼鏡,臉上帶著技術性的專注。
外交小隊迅速準備妥當,攜帶了少量作為禮物的肉乾和藥品,悄無聲息地從一條緊急出口離開了據點,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據點內的備戰工作仍在緊張進行,但每個人的心頭都多了一份牽掛和期盼。如果能找到盟友,哪怕隻是很小的助力,局麵都將大不相同。
林澈坐鎮中央,處理著各項事務,但目光不時飄向牆上的簡陋計時器和李瑾他們離開的方向。
大約三小時後,蘇晚秋那邊首先傳來了消息。無線電經過緊急維修,終於可以繼續發射信號了。她編寫了一段簡短的警告和結盟信息,用了一種相對簡單的替換密碼進行加密,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循環發送。
“這裡是‘深磐之心’…警惕‘鷂鷹’…狩獵活體…尋求合作…頻率…”
信號發送出去了,但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隻有無線電本身發出的微弱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遠山模糊的變異生物的嘶吼。
希望似乎渺茫。
就在天色漸晚,林澈幾乎要放棄這方麵的期待時,主入口的哨兵突然發出了有節奏的敲擊信號——是李瑾小隊回來了!而且信號表明,情況特殊!
林澈立刻趕到入口。李瑾等人安全返回,但表情都十分複雜。他們身後,並沒有跟著預想中的其他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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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林澈急切地問。
李瑾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第一個點,廢棄了很久,有戰鬥過的痕跡,還有…這個。”她遞過來一塊破碎的、染血的布條,上麵隱約能看到一個被劃掉的鳥類圖案標記。
“第二個點,”李瑾繼續道,聲音低沉,“我們確實發現了有人活動的跡象,非常隱蔽。但我們剛試圖靠近示好,就被冷箭警告了。他們根本不聽我們說什麼,隻用箭射過來一張樹皮。”
陳浩將那張樹皮遞給林澈。上麵用炭筆畫著一個簡單的、被圈起來的地洞圖案,旁邊還有一個驚恐逃跑的小人圖案。然後在圖案下方,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
“滾開!引鷂鷹者死!”
顯然,這些幸存者不僅極度恐懼“鷂鷹”,甚至懷疑李瑾他們是“鷂鷹”派來引誘他們出去的誘餌。末世之下,信任早已蕩然無存。
外交努力似乎徹底失敗了。一種無力的沮喪感開始蔓延。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無線電旁的蘇晚秋突然猛地抬起頭,扶緊了耳機,臉上露出極度驚訝和困惑的表情。
“林澈!有…有回應了!”她急促地喊道,“但不是我們發送的頻率!有一個非常微弱、但極其清晰的信號,在用一種更複雜的密碼主動呼叫我們!信號源…好像就在我們附近山區,但無法精確定位!”
眾人瞬間屏息。
蘇晚秋努力傾聽著,快速記錄並破譯著那段重複的密碼。幾分鐘後,她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們自稱…‘守陵人’。”
“他們說…‘知鷂鷹,欲聯手’。”
“但他們問…我們是否找到了‘山腹中的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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