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收拾完獵物,眾人匆匆趕路。
雨勢逐漸增大,漫天雨瀑傾斜而下,厚厚的樹葉枝乾也遮擋不了半點。蒸騰的濕氣裹挾著腐葉的酸臭,濃稠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白岑頂著風雨前行,頭上的防護帽都要戴不住。
“得趕緊找地方躲雨。”她對著隊伍後方的眾人說。
楚喬緊趕兩步走到白岑旁邊:“剛才我就觀察過了,我們得往那邊走,那邊地勢陡,岩壁附近或許有山洞。”
楚喬指了指西南方向,那裡肉眼可見的地勢險峻。
暴雨如注,眾人在泥濘中艱難跋涉。
白岑每走一步,沾滿泥漿的靴子都像灌了鉛,隊友們也紛紛抱怨。
“這鬼天氣,再這麼淋下去,骨頭都要發黴了!”張小琪將腳上的靴子靠在石頭使個使勁蹭。
杜梓睿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艱難地跟著隊伍,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曹宇軒則是揮舞著長刀,奮力劈開擋路的藤蔓和荊棘,潮濕的木質與刀刃碰撞,發出沉悶又刺耳的聲響。
“啦啦啦啦彆磨蹭,啦啦啦快點走。天黑呀之前呀要歸家,不然都得喂野獸!”李文逸歪歪斜斜地走在雨裡,時不時還跌一跤,嘴裡瞎編的歌曲卻從未停過。
雨幕如濃稠的墨汁,將光線絞碎成齏粉,密不透風的森林仿佛化作永遠走不出的迷宮。
眾人幾次以為看到了岩壁的輪廓,奮力奔過去才發現是霧氣凝成的虛影。
體力在快速流失,饑餓和疲憊如影隨形,可誰也不敢停下腳步。
白岑強撐著精神,萬象感知能力如蛛網般鋪開,潮濕的空氣裡漂浮著腐殖質的氣味、野獸爪痕的餘溫,還有……某處岩壁後若隱若現的陰冷氣流。
“那邊!岩壁在那邊!我看到啦!”張小琪突然指著右前方,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眾人頓時來了精神,跌跌撞撞地衝過去。
李文逸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泥潭,杜梓睿伸手去拉,卻被他拽著一同摔倒。
兩人狼狽地爬起來,顧不上滿身泥濘,又繼續向前跑去。
眾人也都像打了強心劑一般,相互扶持著逐漸靠近那座山壁。
好不容易到達近前,眾人卻發現岩壁表麵濕漉漉地泛著冷光,根本沒有洞口的痕跡。
“楚哥,不會這裡根本沒有山洞吧?”杜梓睿撐著膝蓋劇烈喘息。
“概率大一些而已,我也不敢確定。”楚喬一邊說,一邊用長刀扒拉周圍濃密的灌木。
李文逸突然捶胸頓足地說:“啊啊啊,不會真要凍死在雨裡吧?”
白岑的異能此刻已覆蓋整個山體,淡淡的紫色能量波動逐漸向山體內部滲透。
當能量觸碰到某處凹陷時,她瞳孔驟縮:“停!就那裡!”
楚喬的刀鋒停留在一大叢蕨類植物的根部,聽到白岑的話後,他猛地頓住,葉片上的水珠簌簌墜落。
眾人七手八腳掀開那叢植物,看到的卻是一個半米多長的天然石英簾幕——洞口就掩映其中。
“這洞口真會藏,上有簾子、下有門,看樣子我們今晚安全了。”張小琪興奮地說,包子臉上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先彆高興那麼早,指不定我們還是不速之客呢。”楚喬打開強光手電,向著洞內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