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像被揉碎的玻璃，密密麻麻貼在樓梯間的窗玻璃上。
五樓左戶的門把手上，掛著一個大號超市購物袋。
楚喬拎起來晃了晃，罐頭碰撞的叮當聲混著雨聲傳來。
客廳的餐桌上擺著兩碗沒動過的麵條，鹵蛋已經發皺。
“儲藏室有米。”杜梓睿扛著半袋大米出來，褲腳沾著牆角的蛛網。
白岑掀開廚房米缸木蓋，裡麵陳米泛黃，角落有三袋真空包裝新米、一袋十公斤裝麵粉、5升裝菜籽油，生產日期新鮮。
櫥櫃裡油鹽醬醋碼得整齊，四瓶生抽、兩瓶老抽、三袋食鹽、兩罐白糖，都在保質期內。
儲藏室除了半袋大米，還有二十斤裝糯米、一箱掛麵、四包酵母粉。
客廳茶幾抽屜裡，有未拆封的二十包速溶咖啡、十袋奶茶粉、五盒巧克力。
白岑抬手將這些收進空間，同時收入的還有一大缸泡菜和半缸鹹菜。
楚喬輕聲說：“這是戶會過日子的。”
白岑點頭，冰箱上貼著的“明早熬粥”便簽被水汽洇的模糊。
右戶門沒鎖，推開時合頁刺耳吱呀響，撲麵而來的是淡淡煙草香混著紙張受潮氣息。
書桌上電腦屏幕漆黑，停電許久，主機早涼透。
白岑在這一戶收獲壓縮餅乾一箱，十盒創可貼、三卷紗布、兩瓶碘伏、一盒退燒藥。
又在角落紙箱裡，發現應急燈、電池和充電寶，還有四包蠟燭、兩盒火柴。
眾人打開六樓左戶的門，一股濃濃的汽油味飄出。
曹宇軒推開陽台門，發現角落裡藏著五六個汽油桶，蓋口滲著油星。
到了右戶，則是發現衣櫃裡掛滿了衝鋒衣。
“臥槽，男士女士兒童都有，各種顏色、款式齊全，這是把生產廠家搬來了？”李文逸拿著一件墨綠色衝鋒衣就往身上比劃。
“有沒有可能是做網絡直播的？”白岑指著幾個明顯調好位置的手機支架問。
她一邊問，一邊就照單全收了。
聽到空間播報的數據後，她頓覺驚喜：左邊那戶，她收獲了510公斤汽油。這一戶，則收獲了723套衝鋒衣，單獨的速乾衣、速乾褲還沒計算在內。
瀟優眼見著六樓兩戶已經收拾乾淨，立即帶頭去開七樓的門。
七樓左戶的防盜門被從裡麵反鎖，瀟優的機械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推，門軸發出細響。
主臥的嬰兒床掛著蕾絲床幔，尿布台上的濕巾少了大半包。
“浴室有沐浴露。”楚喬舉著瓶子晃了晃，泡沫順著瓶身往下淌。
右戶的客廳堆著半箱礦泉水，杜梓睿剛抱起箱子，就聽見紙箱摩擦的沙沙聲。
挪開一看，箱子底下壓著本相冊，最後一頁貼著張全家福，穿校服的女孩正舉著獎杯。
八樓左戶廚房的垃圾桶裡堆著發黴的麵包，李文逸捏著鼻子拉開冰箱，裡麵的牛奶已經凝固成塊。
右戶的陽台積著雨水，白岑剛將幾個大壇子收走，忽然聽見微弱的“喵”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空調外機和牆壁的縫隙裡，縮著隻橘白相間的貓，肋骨根根分明，看見人時連抬爪的力氣都沒有。
瀟優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將貓從縫隙裡托出來。
把貓放在客廳地板上時，它立刻蜷縮成更小的一團，尾巴緊緊裹住身體。
白岑從空間取出個白瓷碗，倒出小半袋貓糧，穀物的香氣在潮濕的空氣裡漫開。
“咪咪……”她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盯著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