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山區的輪廓在雨幕裡若隱若現，可眾人乘坐的衝鋒舟卻是每前行一米都要費極大的勁。
“這水是跟咱們有仇吧？剛才還隻是晃悠，現在跟坐過山車似的！”李文逸緊抓船舷，屁股在座位上滑來滑去。
船頭突然撞上水下暗礁，“哐當”一聲巨響，眾人都從船尾滑到了船頭。
楚喬死死攥著方向盤，大聲喊：“都抓好了，前麵有漩渦！”話音未落，衝鋒舟猛地被一股力量往左側拖拽。
白岑立刻催動“萬象感知”，意識在方圓十米的水中鋪開一張無形的網。
“左前方三米有暗流，往右打方向！”白岑和瀟優的話幾乎同時出口。
船身劇烈傾斜，曹宇軒半個身子探出船外，隨手撈起一根棍子就狠狠插進漩渦邊緣的水流，試圖借力調整方向。
浪花劈頭蓋臉砸下來，所有人的衣服瞬間濕透。
“發動機過載了！”杜梓睿盯著儀表盤，指針已經頂到紅色區域，“再這麼硬衝，機器就得報廢！”
瀟優突然說，把你空間裡的錨鉤和繩子給我。
白岑立即領會瀟優意思，拿出了纜繩最長的一種錨鉤。
瀟優將纜繩一頭係在衝鋒舟上，另一頭纏在手臂上，對著20米開外的山石就掄起了繩子。
約摸十來秒，錨鉤脫手，穩穩地紮在了山石裡。
楚喬頓時感覺壓力大減。
其餘幾人此時也都反應過來，紛紛抓住鋼纜，協助楚喬穩固方向。
如此僵持了三四分鐘，衝鋒舟終於離開漩渦邊緣，向著山口駛去。
“把船往右側挪五米，那邊水流稍緩。”楚喬衝著眾人喊。眾人合力拉動鋼纜，衝鋒舟在激流裡一點點挪動。
突然上遊漂來根斷木，帶著風聲砸向船尾，白岑眼疾手快，直接收入空間。
“看見沒？前麵那片礁石群！”楚喬指著前方。
“看到了，山洞好像就在礁石後麵，隻要衝過這片亂流……”張小琪的話音未落，一個浪頭掀得船頭朝天，所有人都失重般往上拋。
“抓緊！”白岑的喊聲被浪頭吞沒。
等船身落回水麵，眾人發現李文逸半個身子掛在船外，手死死摳著船幫，趕緊把他撈上來。
瀟優突然收緊鋼纜：“準備衝灘！礁石群有處缺口，水流速度每秒3.7米，能過船。”
楚喬重新啟動發動機，油門擰到底：“都坐穩了！成敗在此一舉！”
衝鋒舟像離弦的箭衝向缺口，兩側礁石擦著船身掠過，激起的水花比船頂還高。
就在衝鋒舟即將衝出亂流時，一塊籃球大的石頭砸在船尾，備用油箱“哐當”滾進水裡。
杜梓睿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撈，被白岑一把拽回來：“命重要還是油箱重要！”
船身重重撞在沙灘上，所有人都往前撲。
等晃過神來，發現已經到了山腳下的淺水區，水流雖然還急，卻沒了剛才的凶勁。
“總算是……到了。”楚喬癱在駕駛座上，胸口劇烈起伏。
瀟優則是電子眼四處一掃，說：“再往前三米，就是地圖標記的洞口方向。”
眾人互相攙扶著下船，腳踩在冰涼的淤泥裡，回頭看那片咆哮的激流，還心有餘悸。
李文逸揉著被撞疼的胳膊：“這趟水路，比坐海盜船刺激十倍，我真是再也不想走水路了。”
張小琪戳了戳他：“得了吧，剛才是誰說‘浪越大魚越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