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想起下午那場慘烈的戰鬥,還有李文逸說要端掉對方老巢時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荒誕。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在和恐怖組織對抗,殊不知背後可能藏著更大的陰謀。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問道。
瀟優重新靠回沙發,調整了一下姿勢:“等。等小楓的翻譯結果。”
他的指尖輕輕敲著膝蓋,像是在計算時間。
三分鐘後,瀟優說:“那段信息的大致意思是,’情況危急,能否提前結束任務’”。
“小楓回話了?”白岑問。
“對。發信號的在求救。”瀟優的聲音在意識裡響起。
“他們不是研製出阻抗藥物了嗎?為什麼還要求救?”白岑的眉頭蹙了起來。
“可能這種變異的趨勢,如今的天災環境,靠人力都已無法逆轉。又或者,他發現了其他可怕的事情。”瀟優猜測道。
白岑想了想,覺得似乎隻有這幾種情況才說得過去。
研究所裡那些不斷增殖的細胞樣本,培養基裡瘋狂分裂的變異體,確實透著人力難違的絕望。
“那麼,你覺得他以什麼方式到藍星做任務的?”白岑問,意識裡浮現的卻是瀟優強行控製自己身體時的違和感。
瀟優沒有立即回答,等了好一會兒才說:“常規的星際傳送需要能量錨點才能實現躍遷,藍星你知道的,是一個遊戲星球,所以他不可能是本體。”
“那隻能是意識寄生?奪舍!?”白岑想到這種方式,渾身冒冷汗。
“對,隻有這樣才能有一具聽話的身體。”瀟優說。
那你也能奪舍我?這個念頭在白岑意識裡一閃而過,但她沒有問出來。
“能的,輕而易舉。”瀟優已經感知到了。
“那藍星上是不是有很多你這樣的遊戲玩家,奪舍後混在人群裡?”白岑問。
“不無可能,不過,意識寄生需要基因序列匹配,概率不到千萬分之一。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麼多匹配體,除非……””瀟優的聲音沉了下去。
“除非他們早就來了。”白岑接過他的話。
同時,她也想到自己同瀟優肯定也是基因序列匹配的。
“彆多想,我是突然進入遊戲的,來遊戲這麼久也就一開始接到幾個莫名其妙的任務……”瀟優趕緊解釋。
白岑的思維仍停留在上一個問題上,她想到無數種可能,卻始終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瀟優感知到了她的每一個念頭,卻沒有反駁,沒有解釋。
半分鐘後,白岑結束了頭腦風暴:“好了,我快困死了,管它什麼,都沒睡覺重要。”
她輕輕合上眼,竟意外覺得自己倦了,很快就沉入夢鄉。
“睡會兒吧,有些事以後再說。”瀟優的聲音在意識裡響起,帶著一絲罕見的溫和。
白岑沒有回應,疲憊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瀟優的唇角勾了勾,將一絲探入白岑大腦皮層深處的腦電波偷偷散開。
再次恢複意識時,晨光已透過窗簾縫隙爬上地板,在灰塵中織成金色的網。
白岑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主臥的大床上。
客廳裡飄來陣陣食物香氣,仔細聞,有肉香、米香和菌菇鮮氣。
白岑走出臥室,就看到楚喬在臨時灶台上忙碌,其他人燉湯的、燜飯的、拆罐頭的、擺放碗碟的,就沒一個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