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用一根棍子敲了敲車輪與地麵銜接處的冰層，馬上發出“邦邦”的脆響。
“怎麼辦？要不就不出去了吧？”白岑試探著問。
“不行，我任務還沒完成呢。”瀟優立即反對。
白岑皺了皺眉，從隨身背包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後，一個紅彤彤的小身子露了出來。
她把那滑溜溜的小身子放在地上，小家夥立即冷得直縮，隨口噴了一陣火，周圍的冰雪全都融化殆儘，就連溫度都提升了好幾度。
“火娃，好樣的。”白岑從空間拿出一隻變異鳥屍體，火娃立即大快朵頤。
消滅了大半隻變異鳥，火娃精神大震，白岑將其置於掌心，沿著自己想要去的方向就開始清雪。
如今的火娃早已不是剛出生時米粒大小的模樣，身子長得有手指粗細，十幾厘米長，像條迷你小火蛇，偏又長了四個腳丫，走起路來有趣極了。
火娃覺得噴火吃力了，白岑就上陣。
她將大片的積雪收入空間，再找地方倒出來。
速度快時，所有積雪全部收入空間。
到了後來，白岑則是坐在越野車裡隔著玻璃憑空收學，越野車都不帶停的。
清雪的效率很高，但下雪的速度更快。每一次車輪碾過雪層，留下的車轍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填滿。
白岑不得不讓火娃每隔一段路就噴次火，融開前方的厚雪，再用意念把雪堆移到路邊。
哪怕這樣，車速也快不起來，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個多小時。
可奇怪的是，這幾天的運氣像是突然好了起來。
前幾天跑遍大街小巷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如今卻總能在隱蔽的地方發現幸存者。
有的躲在超市的地下室，靠著零食撐到了現在。
有的藏在銀行的金庫，用厚重的鐵門擋住了風寒。
還有的幾戶人家湊在一起，在居民樓上燒著木頭取暖。
短短三天，他們就零零散散找到了五百多人，基地裡的人數終於達到了2830人。
“你說，是不是因為雪太大，他們藏不住了？”這天傍晚，白岑把一批幸存者送回基地後，靠在車座上問瀟優。
火娃趴在她的腿上，已經累得不想動，鱗片的光澤都淡了些。
瀟優沒有回答。
但白岑已經知道答案。
就像你玩過的任意一款遊戲，這些野怪都是隨著你的任務在變化。
如今，隨著任務在變化的是幸存者。
這個結論白岑連想都不願去想，如今卻不得不接受。
“彆想太多，還沒糟糕到極點，你還活著，你的夥伴們還活著，不好嗎？”瀟優在白岑意識裡說。
“好。”白岑幾乎是用鼻子哼出了這個字。
“隻要我們夠努力，是能找到更多幸存者的，這是設定。”瀟優又說道。
“嗯。”白岑再次單字回複。
她閉上眼睛，試著用“萬象感知”覆蓋更大的範圍，可風雪太大，感知被乾擾得厲害，隻能模糊地察覺到幾公裡內的動靜。
“明天我們換個方向吧。”瀟優突然說。
白岑總覺得這個決定很突兀。
第二天一早，瀟優帶著白岑往後山方向出發了。
後山這邊更偏僻，大多是廢棄的工廠和倉庫，還有一座早就沒人用的火葬場。
雪比市區更厚，已經快能沒過白岑脖子了，越野車根本開不進去。
白岑索性把車收進空間，讓火娃在前麵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