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光潔的地板上灑下一片暖融融的金色。蘇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整理著“新生”係列的設計草圖,手邊的花茶氤氳著淡淡的香氣。小念在地毯上專注地拚著新買的樂高,東方夜則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偶爾敲擊幾下鍵盤,目光卻時常落在妻兒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滿足。
門鈴輕響,劉姨前去開門,隨即傳來李丹丹那熟悉而充滿活力的聲音:“婉婉!我來了!快讓我看看,是不是被愛情滋潤得容光煥發啦?”
話音未落,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她今天穿著一身亮眼的鵝黃色連衣裙,襯得她越發嬌俏明媚,手裡還拎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精致的蛋糕盒。
蘇婉聞聲抬頭,臉上立刻綻開真切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畫筆站起身:“丹丹,你來啦。”
東方夜也合上電腦,從容起身,對著李丹丹微微頷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與熟稔:“丹丹。”這聲稱呼裡,帶著對她多年來照顧蘇婉的感謝,也帶著對她作為蘇婉最好閨蜜身份的認可。
李丹丹將蛋糕盒遞給迎上來的劉姨,然後大眼睛骨碌碌地在東方夜和蘇婉之間轉了幾個來回,臉上露出誇張的、帶著揶揄的笑容:“哎喲喲,瞧瞧,瞧瞧這滿屋子的粉紅泡泡!我說東方大總裁,您現在這眼神,都快能溺死人了,跟我們婉婉說話的時候,聲音都能擰出水來!跟以前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樣子,可真是判若兩人啊!”
她性格向來活潑跳脫,心直口快,以前沒少因為蘇婉受委屈而暗中對東方夜不滿,甚至當麵理論過。如今見到好友苦儘甘來,她是打心眼裡高興,這調侃自然也帶上了幾分“娘家人”的審視和終於放心的意味。
東方夜被她說得有些許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卻並未動怒,反而眼底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他知道李丹丹對蘇婉的意義,也感激她過去的維護,此刻自然包容她的所有打趣。
蘇婉臉頰微紅,嗔怪地拉了她一下:“丹丹!胡說什麼呢!”
“我哪有胡說!”李丹丹挽住蘇婉的胳膊,笑嘻嘻地,“我這可是帶著十二萬分的真誠來道賀的!看到你們現在這樣,我是真的……真的特彆高興!”她說著,語氣漸漸認真起來,眼神在蘇婉和東方夜之間流轉,帶著由衷的欣慰。
她拉著蘇婉坐下,目光掃過地毯上好奇地抬頭看她的粉雕玉琢的小念,又看了看旁邊雖然沉默卻氣場溫和的東方夜,最後定格在蘇婉明顯比前段時日紅潤、眉宇間鬱氣儘散的臉上,感慨道:“婉婉,你是不知道,前段時間看你那個樣子,我心裡有多難受。現在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拍了拍蘇婉的手背,“守得雲開見月明,這話說的就是你們!”
小念似乎感受到這愉快的氣氛,抱著一個樂高小車跑過來,仰著頭看李丹丹,奶聲奶氣地叫:“丹丹阿姨!”
“哎!小念寶貝!”李丹丹彎腰,輕輕捏了捏小念肉嘟嘟的臉蛋,“看到爸爸媽媽在一起,開不開心呀?”
“開心!”小念響亮地回答,用力點頭,大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超級開心!”
童言無忌,卻最是真誠。李丹丹看著小家夥毫不掩飾的快樂,心裡最後一點因為過往而對東方夜存有的芥蒂也徹底煙消雲散了。孩子是不會騙人的。
劉姨適時地送上了茶點和李丹丹帶來的蛋糕。那是一個造型彆致的慕斯蛋糕,上麵用果醬畫了一個簡單的笑臉太陽,旁邊寫著“happytogether”。
“喏,特意定的,”李丹丹指著蛋糕,對東方夜和蘇婉說,“慶祝你們……破鏡重圓,不對,是曆劫歸來,情比金堅!”她努力搜刮著合適的詞彙,逗得蘇婉忍不住笑出聲。
東方夜看著那個寫著“happytogether”的蛋糕,又看了看身邊巧笑嫣然的蘇婉和活潑可愛的兒子,再看向真心為他們高興的李丹丹,心中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流。他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向李丹丹示意,語氣鄭重:“丹丹,謝謝你。謝謝你這幾年……一直陪著婉婉。”
這一聲道謝,含義深遠。謝的是她過去的陪伴與扶持,也謝的是她此刻的祝福與見證。
李丹丹也收斂了玩笑的神色,端起茶杯,認真地說:“東方夜,我這個人直來直去,以前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也彆往心裡去。我隻要婉婉幸福。現在看到你們這樣,我放心了。以後,你可要一直對我們婉婉這麼好,要是再敢讓她傷心……”她故意頓了頓,做出一個“凶狠”的表情。
“不會。”東方夜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目光沉靜而堅定地看向蘇婉,像是在對李丹丹承諾,更是在對蘇婉起誓,“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蘇婉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重量,心中悸動,輕輕握住了他放在身側的手。東方夜立刻反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李丹丹看著他們之間無聲卻默契的互動,臉上露出了真正放心的、燦爛的笑容:“這還差不多!好啦好啦,你們也彆在我麵前秀恩愛了,快嘗嘗我買的蛋糕,可是限量款呢!”
氣氛重新變得輕鬆愉快起來。三人吃著蛋糕,聊著近況,主要是李丹丹在嘰嘰喳喳地說著各種趣事,蘇婉含笑聽著,偶爾補充幾句,東方夜雖然話不多,但也會適時地回應,氛圍融洽而溫馨。
陽光緩緩移動,將三個人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閨蜜的笑語,孩子的嬉鬨,愛人沉默卻堅定的守護……這一切構成了一幅平凡卻無比珍貴的幸福畫卷。
李丹丹的到來,像是一場遲到的、卻恰到好處的慶祝儀式。她的道賀,她的調侃,她的欣慰,都像是一道溫暖的光,照進了這個剛剛曆經風雨重歸寧靜的港灣,為這份失而複得的幸福,增添了來自最重要朋友的見證與祝福。
她是真的,為她的婉婉,也為終於學會珍惜的東方夜,感到由衷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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