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幕在狂風的壓迫下,宛如一張冰冷而蒼白的紙,輕輕地漂浮在古老的京九門上方。這張紙仿佛剛剛從霜宣上被揭下,靜靜地等待著重新被落款。
沈清禾小心翼翼地將銅鈴倒扣在殘鐘的裂口處,銅鈴的鈴舌“赤心”緊緊地貼著冰殼。他用指尖輕輕一點,冰殼瞬間碎裂成無數細紋,仿佛脆弱的蜘蛛網一般。而在這些細紋的裂縫中,滲出了一縷淡藍色的火焰,那是鈐印最後一絲殘留的餘溫,也是拂衣的第一道墨痕。
在銅鈴的背後,沈清墨手持著“克虜伯拂衣錘”,橫放在膝蓋上。這把錘子的錘頭是用殘鐘的碎片熔鑄而成,內部鑲嵌著鎢砂和雪水,錘背上還鑿刻著“拂衣”二字,字痕裡填滿了陳舊的墨汁。
他將自己左腕上的硫酸疤貼近鈐印的餘燼,疤內的殘酸與雪水發生劇烈反應,濺出藍白相間的火星。這些火星如同靈動的精靈,沿著錘背的字痕遊走,仿佛有人在金屬上重新書寫了一遍山河。
隨著錘頭的微微下沉,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叮”響。這聲音並非金屬撞擊所產生的,而是鈐印被壓成薄片後,輕輕地貼在雪地上所發出的聲響。此時的鈐印,宛如一枚尚未蓋落的玉璽,靜靜地等待著被風吹起,去完成它最後的使命。
豆汁啞婆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挑起了最後一擔豆汁。這擔豆汁沉甸甸的,似乎承載著她所有的希望和力量。當她挑起擔子時,擔底的“火瓦”反刻的“拂”字清晰可見。
啞婆小心翼翼地將瓦扣在雪麵上,然後輕輕地傾斜,讓豆汁緩緩地倒入雪中。豆汁與雪相遇,瞬間凝結成冰,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豆汁冰拂”。
接著,啞婆拿出一枚鈐印,將其放在冰拂上。鈐印散發出微弱的熱量,使得冰拂上的字痕由凹變凸,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啞婆用她那粗糙的指甲沿著字痕輕輕一劃,隻聽“哢嚓”一聲,冰拂應聲而碎,變成了無數細小的“豆汁字火”。這些字火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瞬間燃燒起來,借風勢卷起了周圍的雪幕,形成了一個壯觀的“豆汁火雪拂”。
在火雪拂的中央,隱約可見四道“還我河山”的字影。這些字影隨著風勢不斷拉長,宛如四枚熊熊燃燒的火璽,直直地撲向黑崎車隊。
與此同時,末代格格毓秀站在火雪拂之中,她手中緊握著一把金刀。隻見她反手將金刀插入雪中,刀背反刻的“拂衣”二字在雪中顯得格外醒目。
毓秀迅速抓起一把雪,將其敷在字痕上。雪很快融化,化作一灘水,沿著字痕流淌。眨眼間,水又凝結成冰,形成了一座“冰河拂衣碑”。
毓秀毫不猶豫地用刀背一拍冰碑,隻聽“嘩啦”一聲,冰碑瞬間碎裂成無數的“金火雪片”。這些雪片在鈐印的烘烤下,迅速燃燒起來,形成了一道絢麗的“金火拂幕”。
在金火拂幕中,毓秀的影子被火光拉長,宛如一位末代璽官,在這雪夜中最後一次拂袖,展現出一種無儘的悲涼和決絕。
白俄攝影師維克多站在雪地上,他手中的相機高高舉起,鏡頭精準地對準了不遠處的火雪拂。
隨著一聲輕微的快門聲,一道閃光如流星般劃過,與此同時,一股白色的粉末從相機中飛出,宛如雪花般飄落。
這些粉末並非普通的雪,而是一種名為“拂磷粉”的特殊物質。它們輕盈地落在了鈐印火上,瞬間引發了奇妙的變化。
原本潔白的火點,在拂磷粉的作用下,逐漸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紫色。紫色的火焰如舞動的精靈,在火點中跳躍、翻滾。
突然,一道紫色的火焰如閃電般從火點中激射而出,直奔火雪拂而去。這道火焰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準確地擊中了火雪拂的核心部位。
刹那間,火雪拂的核心被火焰吞噬,原本柔軟的拂衣旗杆瞬間變得堅硬如鋼。而那麵原本隨風飄揚的旗幟,此刻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旗角獵獵作響,仿佛快門的聲音。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在那獵獵作響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種奇特的拂聲。這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呼喚,讓人不禁為之沉醉。
就在這時,一道紫光如閃電般劃過,將“拂衣”二字牢牢地定格在了雪幕之上。這兩個字如同被時間凝固了一般,永不褪色,宛如一張古老的照片。
與此同時,一個新的角色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他便是“冰筆翰林”赫舍裡·潤良。
隻見他手持一支奇特的筆,筆杆由純淨的雪凝結而成,筆頭則蘸滿了磷。
他走到雪地上,毫不猶豫地揮動起手中的筆。筆尖輕觸雪麵,瞬間,磷火被點燃,如同一朵盛開的火焰之花。
隨著他的筆觸移動,“拂衣”二字在雪麵上漸漸顯現。這兩個字並非普通的書寫,而是一種獨特的藝術表現形式——冰筆拂字。
當最後一筆落下,“拂衣”二字的字痕由凹陷變得凸起,仿佛從雪麵中躍然而出。
緊接著,赫舍裡·潤良將鈐印輕輕一烤,“拂衣”二字瞬間碎成了無數細小的冰筆字火。這些字火如同螢火蟲一般,借著風勢,如同一盞盞天燈,緩緩升上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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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照亮了殘鐘的裂口,也照亮了眾人的眼底。在那眼底深處,有火焰在燃燒,有拂衣在飄揚,更有那不肯熄滅的山河。
風匠顧雪笙此刻再次催動“冰裂紋風”,他將裂紋冰片拋向夜空,冰片在風中碎裂成“冰裂紋星”,星屑被鈐印火點燃,形成“冰裂紋星火”,星火隨風飄散,宛如一場逆向的雪,從地麵升騰至夜空,將“拂衣”二字銘刻於天際,烙印於眾人眼底,深植於永不冷卻的鮮血之中。
沈清禾抬手,銅鈴終於奏響——鈴舌“赤心”撞碎冰裂紋風,發出一聲極輕的“叮”,仿若某頁書被輕輕合上,又似某頁書被輕輕翻開。鈴聲沿著“鈐印火雪拂”的軌跡傳遍全場,眾人的胸骨同時“哢”地裂開成兩瓣:一瓣上升為“長風”,一瓣下沉為“拂衣”;上升的並非國旗,而是拂衣;下沉的亦非憲章,而是拂衣憲章;兩瓣之間,首次拂心跳正式回歸拂——起始並非拂一槍,而是拂一行拂火長風文字的“長風拂衣”。
沈清禾持銅鈴為筆,於上升瓣書下:
“長風拂衣:令侵略者儘滅其國,再拂之,初拂心跳時差,使荒原之苦難於拂火長風中儘燃。”
沈清墨、秦嶽、葉青、老鐘叔、毓秀、維克多、啞婆、赫舍裡·潤良以掌疤為印,於下沉瓣同刻:
“山河拂火:使民族儘立其憲,再預支之,初拂心跳拂憲,令長風憲章於拂火山河中儘救吾國!”
最後一縷拂晨光與拂火霜色同時升起,仿若某頁書被悄然合上,又似某頁書被悄然翻開——拂衣既拂,荒原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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