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降落在李家私人停機坪時,已是華燈初上。李香林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色,十五天驚心動魄的旅程終於畫上句點。機艙門一開,管家福伯帶著二十多名傭人列隊迎接,齊聲喊道:"歡迎夫人小姐們回家!"
藍明月站在舷梯上,望著眼前燈火通明的李家大宅,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十五年物是人非,這座宅邸承載了太多回憶。周明慧察覺到好友的遲疑,輕輕挽住她的手臂:"回家了。"
"明月阿姨,快來看你的房間!"李佳寧蹦跳著跑過來,小手拉住藍明月的手指,"我和美玲姐布置了好久呢!"
藍明月被小丫頭拽著往前走,眼眶又濕潤了。李美玲在一旁微笑解釋:"我們把西翼最好的套房整理出來了,窗外就是玫瑰園。"
眾人穿過前廳,宅邸內張燈結彩,餐桌上擺滿了藍明月當年愛吃的菜肴。福伯恭敬地遞上一杯花茶:"藍小姐,您最喜歡的茉莉香片。"
藍明月接過茶杯,手指微微發抖:"福伯...你還記得..."
老管家眼中含淚:"老奴從未忘記。"
晚宴上,李香林注意到白夜一直坐立不安,時不時偷瞄李美玲。而自家二妹則故作鎮定地切著牛排,耳根卻紅得像桌上的紅酒。她悄悄在桌下踢了封雲霆一腳,衝那對"小鴛鴦"使了個眼色。
封雲霆會意,突然舉杯:"今天除了歡迎藍博士回家,我還要宣布一件事。"他頓了頓,看向白夜,"經過這次行動,白夜正式成為國安九處技術顧問,授少校銜。"
"哇!"李佳寧第一個鼓掌,"白夜哥哥好厲害!"
白夜推了推眼鏡,結結巴巴地道謝。李美玲忍不住插話:"他當之無愧。沒有他的技術,我們根本救不出明月阿姨。"
白夜的臉"唰"地紅了,差點把麵前的湯碗打翻。李香林忍俊不禁,心想這對彆扭的小情侶還真是可愛。
晚宴後,藍明月被安排在西翼的套房休息。周明慧親自幫她整理床鋪,兩個中年女人像回到了大學時代,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明慧..."藍明月突然握住好友的手,"穆天雄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的。他一定還有後手..."
周明慧拍拍她的手背:"彆擔心。現在整個李家都是銅牆鐵壁,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與此同時,書房裡,封雲霆正在聽取磐石的安保彙報。
"外圍三道防線已經部署完畢。"磐石指著監控屏幕,"紅外線、震動感應、熱成像,全方位覆蓋。"
李香林端來兩杯咖啡:"辛苦了。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商業上的報複。穆氏集團雖然損失了秘密實驗室,但他們在國內的產業根基深厚。"
封雲霆點頭:"我已經聯係了經偵部門,對穆氏所有子公司展開調查。"他轉向電腦前的白夜,"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白夜調出一組數據:"根據藍博士提供的線索,我追蹤到穆天雄最近頻繁聯係一個瑞士銀行賬戶。資金流向顯示..."他突然瞪大眼睛,"等等!這筆轉賬是今天下午的!收款方是...李氏集團第三大股東趙世昌!"
"什麼?"李香林手中的咖啡杯差點跌落,"趙叔叔?他和我父親是生死之交啊!"
封雲霆立即撥通電話:"立即監控趙世昌所有通訊和行蹤!"
夜深人靜,李香林獨自站在陽台上,望著滿天繁星出神。封雲霆悄聲走近,為她披上外套:"在想什麼?"
"再想人心難測。"李香林靠進他懷裡,"趙叔叔看著我長大,每年我生日都會送親手做的木雕...他怎麼會..."
封雲霆輕吻她的發頂:"利益麵前,有些人會忘記所有情誼。"
次日清晨,李香林剛走進餐廳,就聽見李佳寧大呼小叫:"明月阿姨!這個煎蛋是你做的嗎?好好吃!"
藍明月係著圍裙站在灶台前,有些不好意思:"很久沒下廚了,手生..."
周明慧笑著解釋:"明月非要親自做早餐,說是在實驗室裡最想念的就是給家人做飯的感覺。"
李香林心頭一暖,正要加入誇讚行列,手機突然響起。是公司緊急來電:"李總,不好了!趙董事帶著幾位股東召開臨時董事會,說要罷免您的ceo職位!"
李香林臉色驟變:"什麼理由?"
"說您...擅自調用公司資金用於私人行動,導致股價大跌..."
封雲霆立即起身:"我陪你去。"
李氏集團總部大樓前,記者早已長槍短炮地守候多時。李香林一下車就被閃光燈包圍,問題如潮水般湧來:
"李總,聽說您挪用公款是真的嗎?"
"您失蹤半個月是去做什麼秘密交易嗎?"
封雲霆護著她突破重圍,低聲道:"消息走漏得這麼快,肯定有人故意安排。"
頂樓會議室裡,趙世昌正慷慨陳詞:"...作為受托人,我不能眼看著老李的心血被這樣糟蹋!"
門被推開,李香林昂首走入:"趙叔叔,您就是這樣報答我父親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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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瞬間安靜。趙世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複鎮定:"香林,公司不是過家家的地方。你擅自調用五億資金,連個說明都沒有..."
"五億?"李香林冷笑,"我動用的每一分錢都有詳細記錄,而且全部用於正當商業投資。"她示意秘書遞上一份文件,"這是南非鑽石礦的合作協議,預計回報率300。"
趙世昌臉色微變:"那你這半個月..."
"我在為公司開拓新業務。"李香林環視在場股東,"至於具體內容,鑒於商業機密,暫時不便透露。但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她故意頓了頓,"李氏即將進軍人工智能領域,技術負責人是藍明月博士。"
這個名字一出,滿座嘩然。藍明月在科技界的名聲如雷貫耳,她的加入無疑是一劑強心針。
趙世昌額頭滲出冷汗:"藍明月?她不是已經..."
"趙董事似乎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李香林步步緊逼,"不如我們聊聊您昨天收到的五千萬瑞士法郎?"
趙世昌臉色瞬間慘白:"你...你血口噴人!"
封雲霆適時上前亮出證件:"趙世昌先生,國安部門懷疑您涉嫌商業間諜罪和洗錢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兩名便衣立即上前控製住趙世昌。其他股東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再提罷免的事。
風波暫時平息,但李香林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果然,剛回到辦公室,白夜就發來緊急消息:"香林姐!查到穆天雄已經入境!他偽裝成日本商人,住在半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