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李香林的睫毛上跳躍。她緩緩睜開眼，指尖下意識地觸碰胸前的鳳凰胸針——這已成為她每天清晨的儀式。昨夜那場突如其來的雷雨仿佛一場夢境，唯有窗台上未乾的水漬證明它真實存在過。
"姐！起床啦！"李佳寧清脆的聲音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被推開一條縫，露出小姑娘圓潤的臉蛋，"陳警官來電話說，讓你回電呢！"
李香林猛地坐起身，絲綢睡衣的肩帶滑落，露出鎖骨處一道若隱若現的疤痕——那是三年前為救李美玲留下的。她迅速撥通電話，手指在按鍵上微微發顫。
"香林，那個車牌查到了。"陳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幾分凝重，"是封氏集團的車，但不在公司登記的名冊裡。"
李香林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疤痕上摩挲："什麼意思？"
"可能是封家的私人用車，也可能是..."陳明頓了頓，"有人故意用了封家的牌照。"
掛斷電話，李香林站在穿衣鏡前，指尖輕輕描摹著胸針上鳳凰的輪廓。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眼中卻藏著深潭般的思緒。她突然想起昨天封雲霆按住她設計稿時，指尖那一瞬的顫抖。
"大姐，這件好看嗎？"李佳寧舉著一條淡藍色連衣裙在門口轉了個圈，打斷了她的思緒。
"很美。"李香林彎腰為妹妹整理領口，突然發現她脖頸上戴著一枚陌生的銀質小鎖項鏈，"這是哪來的？"
"昨天放學時一個阿姨送的。"李佳寧天真地眨著眼，"她說認識大姐，還誇我的畫好看呢！"
李香林的手指瞬間冰涼。她強作鎮定地取下項鏈："寧寧，以後不能隨便收陌生人的禮物，知道嗎？"聲音輕柔，卻掩不住其中的顫抖。
早餐桌上，李美玲正對著手機皺眉："舞蹈團下周要去澳門演出，團長非要我領舞..."她抬頭看見李香林蒼白的臉色，立刻放下手機，"怎麼了？"
李香林將項鏈放在桌上，三姐妹的目光同時聚焦在這枚做工精致的小鎖上。陽光透過鎖麵上細密的花紋，在地板上投下詭異的光影。
"我總覺得..."李香林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有人盯上我們了。"
李美玲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去取消澳門之行。"
"不。"李香林按住妹妹的手，"我們不能再像驚弓之鳥一樣生活。"她拿起小鎖對著陽光細看，突然發現內側刻著一行幾乎不可見的小字："明珠蒙塵，終將重輝"。
"這是..."李美玲倒吸一口冷氣。
"媽媽的座右銘。"李香林的聲音哽咽了。她們的母親生前最愛說這句話，但外人不可能知道這樣的細節。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門外站著西裝筆挺的封氏集團助理，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李小姐，封總邀請您今晚參加慈善晚宴，這是禮服。"
李香林接過禮盒，掀開蓋子的瞬間，三姐妹同時驚呼——裡麵是一件火紅色的晚禮服，領口處繡著一隻展翅的鳳凰，眼睛處赫然鑲嵌著一顆與她胸針上一模一樣的黃水晶。
"還有這個。"助理遞上一張燙金請柬，落款處龍飛鳳舞地簽著"封雲霆"三個字，旁邊卻多了一行小字："明珠蒙塵，終將重輝"。
李香林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這不可能隻是巧合。她轉身看向窗外，陽光依舊明媚，卻照不透她心中突然湧起的迷霧。
"姐，你不能去！"李美玲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留下紅痕。
"我必須去。"李香林輕輕掙開妹妹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謎底就在那裡。"
傍晚時分，李香林站在鏡前，火紅的禮服襯得她肌膚如雪。她將長發挽起，露出優美的頸線，胸前的鳳凰胸針與禮服上的刺繡相映生輝。鏡中的女子美得驚心動魄，眼中卻藏著利劍般的鋒芒。
"真好看..."李佳寧趴在床邊，小手托著腮幫子，"像童話裡的公主！"
李香林蹲下身，在妹妹額頭上輕輕一吻："記住，如果大姐今晚沒回來，就跟著二姐去找陳警官。"她將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妹妹的口袋。
"姐！"李美玲眼眶泛紅，"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李香林搖頭，"你要保護寧寧。"她從抽屜深處取出一隻老舊的懷表——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如果我十點前沒打電話，就按下這個按鈕。"
懷表背麵有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凸起。李美玲接過懷表，手指在上麵輕輕摩挲，突然發現表蓋上刻著與項鏈上相同的花紋。
"這是..."
"我也不知道。"李香林苦笑，"但最近發生的事，似乎都與過去有關。"
封氏集團派來的車準時停在樓下。李香林深吸一口氣，邁入車廂的瞬間，她仿佛聽見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響。
晚宴設在城中最高的雲頂酒店。電梯直達88層，門開的刹那，璀璨的水晶燈光如銀河傾瀉而下。李香林微微眯眼，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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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這邊請。"侍者引領她穿過衣香鬢影的人群。她感覺無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驚豔，有嫉妒，還有幾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審視。
宴會廳中央，封雲霆正被一群商界名流環繞。他今晚穿著一襲黑色燕尾服，領結一絲不苟，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卻又內斂沉穩。看見李香林走來，他微微頷首，目光在她禮服上的鳳凰刺繡上停留了一瞬。
"你來了。"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李香林心頭一顫。他的聲音比記憶中更加低沉，像是陳年的紅酒，帶著令人微醺的魔力。
"封總特意邀請，我怎敢不來？"李香林微笑，眼中卻帶著警惕。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杯，讓液體折射的光芒映在封雲霆臉上，"尤其是...看到請柬上那句"明珠蒙塵"。"
封雲霆的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恢複如常："李小姐果然聰明。"他湊近一步，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但有些事，在這裡不方便說。"
他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縈繞在李香林鼻尖，讓她有一瞬的恍惚。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中央的拍賣台上。
"女士們先生們，今晚的慈善拍賣即將開始！"主持人的聲音響徹全場。